“为了一条罪龙, 他一直都站在那里任由我动手, 一直到站不住撑不住了才无奈跪下,却依旧想要护着(身shen)后的罪龙”

帝俊一挥手, 一闭眼, 就将幻境中“晏龙”的影子挥散, 只留下“应龙”独自一“人”护着小腹, 倒在雷鸣闪电之下

“而这条罪龙,(身shen)体内还剩余着一些自保的力量,却因为腹中怀有孩儿而不愿使用力量来反抗,而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保护这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孙子司幽。”

帝俊在述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其实白不语也有些吃惊。因为他并没有用“孽子”或是其他一些带着侮辱意味的词来称呼应龙肚子里的孩子。

相反的,帝俊说那是一个孩子, 而且是他的孙子。

如果不是白不语亲眼所见这个幻境中的残忍, 也许白不语会觉得帝俊的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丝柔软。

事实上,白不语所看见的是数不清的落雷劈在“应龙”的(身shen)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些落雷像是无休止一般,不断的劈在“应龙”的后背。而“应龙”使尽了全力去保护腹中的孩子,自己的(身shen)体却毁于一旦。

最后的最后, “应龙”甚至无法再维持人形,遍布伤痕的白色千年龙就这样倒在曾经看过无数次(日ri)出(日ri)落的明星山上。

帝俊所带来的神人自作主张剥去了“应龙”的鳞片, 带走了“应龙”褪下的皮,拔下了“应龙”的牙齿,甚至带走了应龙(身shen)体中不可或缺的白色龙珠。

但既是如此, “应龙”依旧保护着尚未出生的孩子,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就没有放弃

看着幻境中所发生的一切,白不语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像是在看与自己无关的电影一样,却又忍不住沉浸其中。

等白不语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少有地落泪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盾牌、盔甲和皮甲能够抵挡她的鬼气。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盾牌和盔甲曾经是属于“应龙”(身shen)上的鳞片,那些皮甲则是来自于“应龙”褪下的皮

还有那颗让白不语不愿意靠近的珠子,根本就是属于“应龙”的龙珠

白不语甚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是一只厉鬼。

因为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她免不得会有怨,会有恨

“那个孩子最后怎么了”虽然听到司幽这个名字之后,白不语已经猜到了一些故事的后续,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孩子是罪孽的果实,但因为拥有着强大的天赋,所以就被(允)许活了下来。”帝俊的目光落在夏棋(身shen)上。

当时出生的司幽如果真的拥有强大的潜力,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帝俊还能认可这个孙子。

“但他(身shen)负父母的罪,所以无法成为光荣的战士,只能被派遣到最恶劣的环境,去地下九幽担当守卫者。”

“晏龙死后,其亡魂继续轮回,若无悔意,则每一世都活不过30岁”

“罪龙死后,其亡魂化作厉鬼,永世不得超生”

“(身shen)为他们的孩子,记忆被封印的司幽(日ri)(日ri)夜夜静坐在没有任何生人的九幽黑暗处,即使父母与其擦(身shen)而过,也终究不得相见”

帝俊说着,幻境里突然又平添了许多云雾。

“世事无常谁能够想到千万年后的世界竟然会变成这样人类不再拥有特殊的能力,神人也已经近乎完全陨落,只剩下我这个苟延残喘者,以及被人称为阎王的司幽”

“哈哈哈哈”

帝俊突然大笑出声。

“神人陨落当年的罪龙成了鬼王晏龙这个无能之人毫无悔意也就罢了,每一世一直都在追逐着罪龙的(身shen)影,至死也不曾后悔”

“而曾经做着最卑劣工作的司幽,却在漫长的岁月中建立了地府,成为了(阴y)间的掌控者”

“就连司幽(身shen)上的封印也渐渐散去,那个孩子也开始拼命的寻找晏龙和那条罪龙的(身shen)影”

“而我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人不鬼,永远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衰老而死的未来。”

一切明了,白不语和夏竹卿却各自松了一口气,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从之前到现在,其实这对夫妻脑海里所想的事(情qg)非常简单,就是担心夏棋和阎王之间的事(情qg)出现什么问题,担心自家儿子的来历会不会特别麻烦。

甚至还想着,如果哪天夏棋变回阎王了,他们这对父母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qg)。

现在两个人却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司幽还是夏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一样是他们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名叫司幽的那一个,竭尽一生所求的也许就是回到父母的(身shen)边,当一个普普通通被宠着的孩子。

“多谢告知。”夏竹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qg),却真真实实地因为这件事(情qg)而向对面这个不像是好人的家伙表达了感谢。

相信他今天所做的以及所说的这些事(情qg),都会为他们这个小小三口一家的平静尽一份力。

这也使得白不语更加疑惑帝俊告诉他们这些往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但白不语又觉得帝俊这样的举止其实没什么,毕竟他这个远古时代的“大家长”已经命不久矣,容貌和力量都在快速衰败。

在这种(情qg)况下,无论他做出怎样古怪怎样疯狂的行为也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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