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思绪万千,有些疲累的在床头坐下,静静的守着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左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际的鱼肚白从昏暗的屋顶上打下来一束光,像是冬天的黎明,有些给人希望。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发呆的左一,“你醒了?”
“默云,你回来就好。”左一转头,眼睛下方有些红肿。
“你,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
“其实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左一,你别想太多,我们不都好好的吗?”我叹息到。
“默云,我已经看到了太多无能为力,太多的恃强凌弱……”左一低下头去,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面前这样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可是,在他的头顶上,满是无奈的绝望,就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咽喉,即将窒息的病人。“发生什么事了?”终于,我清醒过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说,他不会再来了。”一句话,伴随着无限的悲伤。
我没有说话,知道此刻左一需要的,只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他,我的哥哥,他知道了我的想法,他恨我,他讨厌我……”
“为了他,我来到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我帮他找人,即使我知道那个人是他的爱人,可是,为了他,我依然愿意,即使我那样的难受,,他现在却不要我了……”
“他写信来,他甚至还告诉我,让我一直待在这里,让我找个能保护自己的人,他说,他不会再出现了!啊!他不会再出现了!啊……”尖锐的声音,终于演变为咆哮,疯了一样的将手中的信笺撕的粉碎。
我快速的上前,想要将疯狂中的左一拦住,有些后怕的看着出现在他手里的尖锐长钉,他这是想死吗?“左一!你先冷静,如果这是陷阱呢?如果这不是真的呢?有一万种可能!可是真实性的结果只能有一种不是吗?”我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稳住了左一的身形。
不断的抽泣声让我眼角泛酸。等到左一稍微安静下来,不确定的神情夹杂着期盼的眼神看向我,那眼眶里的泪就要决堤而出,我鼻头酸楚,有些坚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默云,这个,这个,是我哥哥的笔记啊…”
“如果有人逼他呢?”我残忍的觉得可能谎言有时候能救一个人的性命。因为此时此刻最主要的就是可以稳住左一的情绪,从始至终,那个维系左一生命之源的存在,也就是他的哥哥,现在的在左一心目中的人设不能崩塌!
等到平复了左一的情绪,我才开始了解思考整件事情,原来,是覃宇带给左一的信件,这令我更加怀疑事情的真伪。“左一,我问你,你和哥哥的感情,或者说,你对哥哥的感情有人知道吗?”
“狱长知道,哥哥会在每个月的第一天寄信给我,几乎每次都是狱长亲自给我的。”
“还有别人吗?”
“覃宇可能也知道。他是这个群体里还算不错的人,我有时候莫名的信任他。”
“不错的人?”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除了,除了你之外。他对所有人都还算仗义。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似乎不太喜欢你。”左一看了我一眼,也感觉一丝奇怪。
“我明白了。”我看看左一手里的长钉,“可以把钉子给我吗?”
“默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会乱来的,这原本是那天从光头那里顺来的,上次迟辰要带走你时,我刚刚从口袋里拿出来就被打晕了……算了,这也算自保的筹码。先留着吧,总之,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刺向自己的。”左一眼神暗了暗。
我有些明白过来,知道这根长钉是左一从光头那里拿来的,为了保护我,只是上次危难还没来得及用就被覃宇打晕了,醒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差点就顺手插了自己。
“默云,你可以帮我对吗?我知道你的想法比较灵活,很多事你都能看的深,你帮帮我,帮我查清楚。”左一看着我,有些向往的看看那墙角的残光,“或者,如果有办法,我想,我想出去。”
“我会帮你。”我将目光看向遗漏光束的屋顶,再无所作为下去,可能真的要在这里慢慢遗忘一些原本死都要守住的信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