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知就带着这么一身污墨回了芙蓉楼,刚一进门便把等在楼下的春草给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春草忙是往前紧走了几步,伸手搀住了楚湘知。
楚湘知却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头,双目之中已没了往日的神采,很是无神。
“小姐,你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春草早已急得满头是汗,可此刻楚湘知只顾自己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她也只好在一旁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跟着。
一直就这么走到了二楼,楚湘知闺房的门外,这位国公府的大小姐方才吐了一句话出来:“春草,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可是小姐……”
春草刚一开口,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楚湘知便一步进了门,再一回手就将房门给关了。
背靠着房门,楚湘知缓缓蹲坐在了地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你开开门啊小姐!小姐!”
可是任凭春草怎么叫门,屋内都没有半点应声。
“春草,你这是怎么了?”
春草在门外急得都快哭了,一听有人叫自己名字,赶忙一回头,正看见楼梯口处站着一个女子。
“花姨,您可来了,快过来看看吧!”
“出了什么事了?”
要说这来的人是谁呢?她可不是什么外人,乃是府中绣房管事,曾经一直在服侍着夫人的花四娘。
听春草将事情的来去简单说了一遍,花四娘轻轻点头,而后柔声开口道:“孩子你开门,是花姨来了,出魄啤!
没过一会儿,门便开了,楚湘知低着头站在门内。
虽然说从春草嘴里听了情况,但听到与看到那完全是两回事。
一看楚湘知这般模样,花四娘一步进门,也不管楚湘知身上仍有墨痕,心疼的将她一把搂在了怀中。
“孩子,你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靠在这花四娘怀中,楚湘知便再也忍不住这委屈,顷刻间泪如雨下。
“花姨……”
“哎呦,孩子你受委屈了,受委屈咯,瞧着一头一脸弄的,春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盆热水过来?”
其实若是换做别人的话,楚湘知还都能强忍得住这眼泪,可在这花四娘面前,她却哭的像是个小孩子。
前面也说了,这花四娘以前是侍奉夫人的丫鬟,但没说的是,她乃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
楚湘知虽然自小在她娘身边长大,可她娘自生了她之后这身体便大不如前,所以更多时间是花四娘在照顾她。
花四娘常说,夫人待她不薄,说句该死的话,夫人待她如同妹妹一般,可她能为夫人做的却不多,便只能替夫人照顾好小姐。
她也是如此做的,那些年她对楚湘知视如己出一般,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平日里楚湘知的膳食衣着无不是出自她的手,以至于那些日子里楚湘知对她比对自己的娘都亲。
只是在夫人去世以后,楚湘知独自搬来了这芙蓉楼居住,身边又只留了一个小丫鬟春草贴身伺候,所以她才过来的少了。
用话支开了春草,花四娘方才轻轻拍着楚湘知的后背柔声问道:“孩子,来告诉花姨出了什么事了?你和春草不肯说,你跟花姨还不肯说么?”
楚湘知哽咽着同花四娘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听的花四娘心疼不已,口中忙是安慰道:“只不过是引来了些蜜蜂,哪能有那么严重!孩子你也别委屈了,赶紧过去洗洗干净,身为女孩子家总要时刻注意些外表才是,要不然不就可惜了这副好容貌?话说老爷他也真是的,这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领着楚湘知下了楼,春草已经备好了一大木盆的热水,伺候着楚湘知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花四娘这才出了这芙蓉楼,过了没多久她又回来了,只是手中比走时多了一个小木箱子。
“瞧瞧这脸弄的,还好都是些淤伤不会留下什么疤,要不然的话这可怎么办才好。”
原来她是去了药箱过来,此刻一边给楚湘知上药嘴里一遍抱怨着。
而楚湘知哭过那一通后,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此时听到这些话,心底也是不断生出丝丝的暖意。
“花姨,你这药箱里面的东西摆放看着有些眼熟啊,这是从哪取来的?”
花四娘正专心为她涂药,说话便没了什么防备,脱口而出道:“还不是从那块石头那里拿来的。”
楚湘知侧目:“石头?石头是谁啊花姨?”
“嗯?”见楚湘知追问,花四娘才自觉说漏了嘴,忙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上药的时候别乱动。”
一听便知这其中有些东西,楚湘知又哪里肯让花四娘轻易逃开:“花姨,你怎么有事还要瞒着我啊,你不疼我了啊?”
“你这没良心的,花姨不疼你疼谁?要是不疼你的话,花姨哪能给你在这上药。”花四娘作势就要打她两下,但一看她满脸的伤,不由得又生了几分心酸,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我就知道,花姨最疼我了,那花姨你跟我说说,这石头是谁啊?”楚湘知眨了眨眼睛笑道,只是这一笑又牵动了脸上的伤,不由得痛呼出声。
花四娘赶紧叫她不要动,继续给她涂着药膏,边涂边说道:“还能有谁啊,后院的陈寿,是府里的武技教头。”
“陈寿?那不是木头的师父么?花姨你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