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真人口中念念有词,分开了众人,到了田知府的轿前,田知府吓得赶紧捂住了乌纱帽,恨不得把头缩进官服里。
这时,刘谦也在挣扎着大声喊道:“田大人小心点,这老道会妖术邪法!”
朱辉赶紧堵住了刘谦的嘴,把刘谦急得直蹦。
玄德真人高声叫道:“姓田的,你骚安勿躁,多等一会儿,巡抚大人就该到了。”
或许庞尚鹏真的快到了,要不然这老道也没这么大的胆子,田知府赶紧命师爷收兵,铜锣一响,全都回到了田知府的仪仗旁待命。
玄德真人微微一笑,仰着头望了望天空,又往前走了几步,田知府在轿子里打起了哆嗦。
“无量寿福天尊,姓田的,你带众人拦在海澄县衙门前,到底有何用意?”玄德真人问道。
“你是何方道士?你怎么知道巡抚大人会来?”师爷问道。
“贫道乃是庞尚鹏的故交。”玄德真人故意直呼巡抚的名讳,令田知府更加震惊。
“即便是巡抚老爷的故交,也不得在此撒野!”师爷讲道。
玄德真人又走近了几步,往身后指着月空长老,高声问道:“姓田的,你在漳州、泉州一带做了几十年的官,难道不识少林抗倭英雄月空长老吗?”
田知府隔着轿帘看了看月空长老,明白翟寅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了,既然这样,便想趁着庞尚鹏到来之前,赶紧讲和,拉开了轿帘,刚想和玄德真人讲话,却看见玄德真人捋着胡须,仰望着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吓得赶紧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忽听轿子顶上一声闷响,似乎有一重物落了下来,田知府“唉呦”一声,顿时吓得口吐白沫……
玄德真人望着满天的星斗,大声问道:“姓田的,贫道问你,你为何与抗倭英雄月空长老为难?”
师爷听见了田知府的呻吟声,拉开轿帘往里看了看,田知府正在哆哆嗦嗦的抹着嘴边的口水,低声对师爷说道:“告诉那个老道,本官这都是为了刘大官人,为了巡抚大人的尊严。”
还没等师爷开口,轿顶上又是一声闷响,田知府的双手赶忙捂住了乌纱帽,身子打了个挺,立刻就瘫倒在轿子里。
师爷害怕了,赶紧对着轿子两旁的众人叫道:“田大老爷有令,全都跪下,全都跪下!”
知府仪仗队的轿夫、班头和保镖们也听见了轿顶上落石头,很多人都打起了哆嗦,听见师爷的一声高呼,全都跪倒了下来。
堵在县衙门口的那伙人一看,仪仗队全都跪下来了,虽然他们不明觉厉,但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玄德真人大声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看你们哪个敢抬头,小心天上掉下来颗星星,砸死你们!”然后,又念起了咒语,仿佛有阵阵妖风刮过……
一阵乱石砸到了轿顶,田知府已经吓晕了过去。
师爷跪在地上,低着头喊道:“真人饶命啊!我们田大人全是为了刘大官人,为了巡抚大人的尊严,才追到这儿来的。”
玄德真人停下了咒语,转而哈哈大笑,问道:“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漳州府哪里有什么刘大官人?这刘大官人又是什么个东西?”
师爷心想,你这个巡抚老爷的故交,难道连刘大官人都不认识吗?抬起头偷眼看了看玄德真人,又看了看翟寅,发现大事不妙。
现在,翟寅的身边只有月空长老和十来个衙役,其他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看来这老道果然会妖术邪法,眨眼的功夫,那一男一女、刘大官人和逃犯朱辉都不见了,师爷也恐慌了起来,爬到田知府的轿前,拉住了他的腿,喊道:“田大老爷、田大老爷,不好了……”
这会儿,虽然天上也停住往下落石头了,田知府战战兢兢的睁开了眼睛,小心谨慎的抱着脑袋,问道:“又怎么了?”
“大老爷、大老爷,刘大官人、还有那个锦衣卫逃犯眼睁睁的就不见了!”师爷答道。
“哪里有什么逃犯?又哪里有什么刘大官人?你们不会是做梦的吧?姓田的,贫道可是听巡抚大人说过,你打小就有羊角风,该不会是羊角风又犯了?”玄德真人问道。
田知府毕竟是官场的老油子,从玄德真人的这句话中听出了寓意,一下子镇静了许多,抽搐着拿脚踢开了师爷,喊道:“翟知县,你给我过来。”
翟寅早就和玄德真人商量好了,听到了上司田知府的叫喊,赶忙跑到轿前躬身施礼,讲道:“卑职翟寅不知知府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听到翟寅这句话,田知府彻底放心了,整理好官服,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下了轿子,先派人把堵在县衙的那伙人召回来,矜持地打量了一会儿翟寅,带着责备的口吻问道:“翟寅,既然你们海澄县迎接抗倭英雄月空长老,为何不通报本官一声呢?”
说完,田知府对玄德真人躬身施礼,接着讲道:“多谢真人指点迷津!是啊,漳州府从来就没有什么刘大官人,也没有来过什么锦衣卫的逃犯,全是千户张彪谎报军情,借机刁难到月港来的客商,本官抓到张彪之后,定斩不饶!”
玄德真人嘿嘿一笑,答道:“姓田的,你这羊角风裁的倒是挺快。呵呵,还不赶紧快给抗倭英雄月空长老赔个不是?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