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卫州是东明最靠近西部边境的一个大洲,知州的府衙设立在固山城的中心大街上,不是多么宏大的建筑,最大的优势是地理位置好,一府镇四城,它为最中心。
固卫州内多山丘少平原,固山城就坐落在一块珍贵的平原上。城的东北是群山起伏的固山,正北四十里处是西边营的驻军大营。
固山是一州端两国,左手边躺着疆拜国,右手边卧着阿土国。在这里做知州压力可想而知,不但要操心州内的事物,就连礼部的活也要端着。
若是再加上西边营的驻军,兵部的事物多多少少也得跟着参合参合。
固卫知州徐奎今年刚过四十,头顶已然开始画圈,圆圈内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很是“凄惨”。
“左跳财右跳祸,奶奶滴,一起跳是个啥征兆?”一大早起来,徐奎捂着两只眼睛,骂骂咧咧地走向他的工作岗位,府衙的前大厅。
不是他敬业,而是被人“唤”来的。这里清静,他吩咐部属和府内的下人有事都要到这里汇报,免得打扰了娘子们和孩子们的休息。
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此时已经侯在了大堂外,见徐奎晃过来,立刻小跑着迎上前,“大人,情况异常啊。”
“怎么个异常法?”
“昨天下午,西边营突然来了一支车队,还有许多百姓跟着。接着大营周围就戒严了,我们想像以前那样混进去看个究竟,但行不通了,之前认识我们的士兵也翻脸不认人,谁都不许靠近。”
“异常吗?那可能是朝廷给边军送来了过冬的粮草吧。”徐奎翻了翻白眼。
“不是这样,今天凌晨,天还没有亮,那些百姓就在士兵的看押下带着车队上山了。”
“上山?那还不跟过去看个究竟?”
“大人,上不去啊,整个固山都戒严了。”
“这是要搞什么?”徐奎抓了抓秃顶,“特殊时期,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还有几天的时间,我们不能前功尽弃。你马上到两国边境上去见过都统和妫都统,告诉他们这里的异常,让他们做好防范。我亲自到边军大营去探探虚实。
另外,你告诉他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天赐良机,冬至不可再犹豫。”
徐奎所说的“一个天赐良机”就是指两个多月前的那段“空窗期”,当时曾阳将整个西边营的人马全部调到了明城,西边营几乎成了空营。
而这种不应该发生的状况真的发生时,反而让疆拜和阿土两国“怯步不前”了,他们不明白东明在搞什么。
吩咐走家仆,徐奎一把捂到了脸上,“你特么地还跳,这都跳出事来了。”
……一匹快马跑进了一片小树林。穿过这片小树林就是疆拜国的边境。小树林内落叶满地,光秃秃的树木增大了视野范围,骑马之人不用刻意观察,前方一目了然。
然而,就在骑马之人觉得一切正常之时,平地里闪出一根绳索,瞬间勒住了前行的高头大马,树后、铺满落叶的地上快速闪出几道身影,在骑马之人的愣怔中,他的身体被一根长棍刷地点落到了地上,两根绳索也同时落到了他的身上。
被人拖着来到了一块空地,打眼一瞧,地上已经堆着十几人了。
刚刚落马之人正是之前向徐奎汇报过消息的徐府家仆。而截获他的人都身穿一身奇怪的绿色服装,身手异常敏捷。
今日凌晨,在罗雄杰和曹建边离去后,曾阳对丁峰吩咐道:“你负责处理一下这里的眼线和探马,派人盯住固卫知州府衙。”
“是。你的亲兵人数太少,我留下一千特战队员在此地做地保,配合亲兵做好情报工作。曾队放心,这一千人我已经选好了负责人,他叫平实,人很灵活,也十分可靠。在近两个月的拉练训练中,特战的一些基本常识他都掌握了。”
丁峰说完看了一眼杜河,心道:完成同样的任务,我总不能比杜阁老多带一千人吧?
杜河:呵呵。
……徐奎来到西边军大营时太阳已经挂在了中天。他乃一州之父母官,要来军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多多少少得准备点生活物资吧?这样看起来舒服,他也可以找到合适的借口。
罗雄杰很忙,他此时哪里有空与徐奎打哈哈?
“嗯,省麻烦了,连人带物一起留下吧。”罗雄杰听到哨兵的报告后直接下令,“派个人去通知通判大人一声,就说知州大人在大营喝多了,请他安抚好部属和知州大人的家眷。”
徐奎一行人乐呵呵地被一群士兵请进了大营,只是他没能见到罗雄杰这位都统。罗都统正在谋划调兵,与部下们商讨布阵细节。
恒帝给的是总体思路,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他们仔细思量。充当诱饵这活不好干,要么完不成任务,要么就是为任务而全部献身。
怎么撤退是门技术活,任务要完成,同时也不能被人全部吃掉。可以想见,敌人一旦发动大规模的进攻,骑兵肯定是冲在最前方,那速度就如狂风咋起,瞬间席卷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跑慢了就可能直接成了敌人的刀下鬼。
……东明与阿土的边境线周围是一片沙草地,混杂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深入东明十几里处的北侧有一片树林。
此时,一位盔甲鲜明的阿土大将军正站在一顶大帐的台阶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东明境内的那一片树林。
他叫妫逯,是阿土国的边军大都统。阿土和疆拜与东明一样,军队主要由几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