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固山东北的一个避风处,杜河见到了分给他的二千特战队员。
丁峰介绍得很简单:这是杜阁老,你们现在跟随杜阁老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记住特战队员的第一条守则:一切行动听指挥。
杜河没有一一去认识他的新队员,只是让全体士兵先认识他,然后,找几个分队长训话,再然后点名各分队长回答他训话的内容,结合每个分队长的声音,从中记住每个分队长的特点,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他与几个分队长就彼此熟悉了。
他没有按照曾阳的命令延迟出发的时间,而是带队与丁峰一样,当夜就潜入到了疆拜国内。
曾阳给他预留出时间是为了与部队熟悉,但杜河不想浪费掉一天的时间,他要与丁峰赛跑,看谁更先完成任务。
杜河是个不走常规的人,要说丁峰的行为指导更与特战教科书相贴合,那么杜河就是个吃透了特战精神的“叛逆者”。
当晚,他就带着人一个村一个庄地“摸”,行“借”马之行为。天亮之后,他们摸到了几百匹快马,到了白天,他带队进入到集市中,打着贩卖马匹的生意人的旗号,大张旗鼓地冲入马市,用借条又强行带走了几百匹马。
带着这近千匹马,杜河直接冲进了一个叫大云的重镇。这里有守城的守备军,杜河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了守备大营,截得上千匹战马。
现在,杜河利用一天一夜“借”来的两千多匹快马将他的部队由步兵变成了骑兵队。而他们这支原本需要潜行的队伍也顺理成章地蜕变成大张旗鼓急行军的队伍。
杜河在实行这个战术前已经考虑到了一个大前提:疆拜国与东明马上就成了交战国;交战的结果一定是东明胜。因为他的曾队亲自督战。
退一万步来说,万一双方交战的结果不利于东明,那么,他的行动就更加正确,他要节省时间,尽快为东明,为曾队找到了一个能守住底线的结果。
快!唯快不破!
两千特殊的人马在疆拜国的大地上开启了狂奔模式,他们的身后是一些追兵和送信的人。
杜河告诉大家,现在快是解决掉一切麻烦的关键。我们是明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去做什么,他们始终追不上我们的脚步。
当丁峰还在阿土国的上游费力寻找渡船,准备过泯河时,杜河已经提前半天,在大白天冲了过去。
疆拜国的西水河大桥上也有士兵把守,杜河带着大部队直接将这些士兵推进了河中,目中无人地横冲而过。
一路上,杜河始终盯住马匹,只要让他见到,一概不放过。马在行进和短暂的厮杀中会有损伤,为了保证全员的全速前进,必须让马匹始终保持富足。
一路狂奔,始终快过后方追逐者半天的时间,杜河带队在第四天傍晚到达了疆拜国的帝都开中的外围。
马队一拐,从官路进入偏僻的岔路,最后隐没于一片密林中。
密林中,杜河拿出一张地形图,与几个分队长一起观看。
“从现在起我们要弃马步行,穿过这片密林,前方五里就是开中的城墙。现在是半下午,我们天黑行动。”杜河道。“现在大家休息,吃东西,然后检查装备。”
密林中的落叶植物已经光秃了树冠,长青植物上还有点滴的落雪,天气阴沉,视线不是很好。
两千多匹马在树林内静静地吃着杜河顺手借来的草料,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响鼻声,为树林内清冷的空气带来一丝温暖。
杜河吃了几口干粮,带着两个分队长向西走去。他要实地观察一下密林外的城墙。
城外与明城一样,没有护城河,是宽阔的路面。
寒冷让城墙外的街道变得十分清静,他们三人蹲在树林边二十几分钟没有见到一个行人。
城墙很高,墙上时而有哨兵游动的身影列队走过。固定哨很稀疏,十丈内只有两个哨兵。
杜河摸清了这里的情况,一心只盼着天尽快黑下来,他与追他的人只差了半天的时间,他希望在他行动前,那些追击他的人还没有走进城内。
特战行动要的是突然性,一旦敌手有了防备,那成功的希望就落半了。重要的是,他的士兵都没有铠甲,普通的箭矢就能轻易地穿透他们的身体。
在焦急的等待中,天色变暗,接着立刻就走向了暗沉。冬日落日的速度感觉异常快。
高大的城墙上亮起了灯光,朦朦胧胧。
已经提前预热了十几分钟的特战士兵全部压到了树林边。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猫腰冲到城墙下,几人用弩机瞄着城墙,几人轻轻抛扔带猫爪的绳索。
黑夜里,再轻微的碰撞声也会生发出巨大的声响,猫爪碰撞墙砖发出的脆鸣声惊动了一个哨兵,他端着长枪,半转着身体仔细倾听。
寒夜里只有冷硬的风吹过,再无半点声响。这个哨兵端正了身体,突然又转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来。他不放心。
到了他预估的位置后,这位哨兵低头向墙外查看,“嗖嗖嗖!”两支弩机一起向他发射,密集的射击下,他的颈部和面部瞬间插满了冰冷的长条金属,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呃”声,整个人就向城下摔落。
特战士兵几人一起接住了他,另两个特战士兵快速地抓住绳索向城墙上攀去。
另一个相距较近的哨兵被一声“呃”惊到了,立刻端着枪跑来,并发出了质问声:“钉子,你怎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