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沿着田埂,慢慢朝鬼湖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我心情复杂,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儿石头似的,压的我喘不过气。
要说这些事放在我们眼里,那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我还是特别难受。我们以前经历过许许多多棘手的事情,每一次我们都能克服困难,我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我倒不怎么担心个人的安危,因为有他俩在,若筠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者,这一路上我没有出现任何不好的预感,这说明根本不会有危险,我真正担心的是若筠会受到伤害。
我这人就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受到伤害,尤其是鬼魂。我见过很多可怜的鬼魂,它们生前被坏人害死,死后还要受折磨,如果我们非但帮不了忙,还要再一次伤害它们,那我想,我们不是在行善,而是在为恶!
但我不敢把这种想法强加在别人头上,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心软,所以我不敢说出来。这世上确实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无论一个人再强大,命再好,也多少会遭遇不平等的待遇,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错与善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兄弟,是不是有心事,说出来听听?”秋云一直在前面跟唐菁闲聊,忽然回过头问了我一句。
“没……没有啊,你们聊你们的,别搭理我。”
“还说没心事,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这是心里有事啊,而且应该跟若筠有关。”唐菁也看出来了。
“唉,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唐菁忽然停下了脚步,近距离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本来不想说,被他俩你一句我一句问的烦了,干脆就告诉了他们。我还怕他们会耻笑我,毕竟我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很多时候我不适合带领团队,就是因为我的大局观不够强。
没想到他俩听完之后,还一个劲夸赞我,说我的想法有点独特,但不可否认,这种觉悟很高,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也不多。很多时候我们想问题都不懂的从多方面思考,永远是站在个人的立场去看待一件事,当涉及到个人利益的时候,就会把敌对方归为恶的一方,其实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我们不能随意去否定一个人,谁能肯定的说,若筠做的事一定是错的。就算它真的要强行占据产妇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小小身体,我们也不能说它是恶鬼。
它真的那么做了,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谈不上恶,人都自私,何况是鬼,何况若筠还经历了那么悲惨的命运。但是站在产妇的立场,我们又会觉得产妇更可怜,她肚子里那个没出生的小生命更可怜。
所以这件事,思来想去,最好的结果就是不插手,这样就不会为善恶对错这个问题纠结了!
我也不知道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俩,究竟是对是错,但或许是我的想法让他们拿捏不准了,一时间竟也动摇了。
唐菁想了又想,觉得我说的话不无道理,她说:“这件事本来就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最初我们只是想处理好鬼害人这件事,如今也算是圆满结束了,若筠不会再害人了。而鬼湖那些遇难者,不再受若筠的操控,也会慢慢投胎转世。”
“至于那些被若筠吞噬的灵魂,已经来不及搭救它们了,怪只怪它们命不好。总之一切的一切,那个最大的幕后主使是吕瑞国,如今吕瑞国已经认罪伏法了,事情到这里本就该告一段落了,我们还揪着不放,似乎是我们做的有些不对了。”
“我觉得有道理,王权你说的对,唐姐说的也对!要不这样吧,咱们就四处走走,也别去鬼湖了,就当不知道吧!”
“王权,你怎么看?”唐菁看着我,问了一句。
“怎么又绕到我这里了,别忘了提出问题的人就是我,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你们还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唐菁唉声叹气的,忽然间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我也明白了,咱们回去吧。”秋云说完,掉头就走。
回到村子的时候,唐菁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十一点了,她好像还是有点不甘心,可也只是淡然一笑,这一页就暂且翻过去了。
第二天,我们要走的时候,贾道长却叫住了我们,他跟我们说,昨天晚上,那个产妇临盆时大出血,抢救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
“那小孩儿呢,保住没有?”秋云急忙问道。
虽是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内心触动还是很大。那可是一条人命啊,遗憾的是我们提前知道了,却不能阻止悲剧发生,我情愿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或许就不会在悲剧发生的时候,心里那么难受。
贾道长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缓缓说道:“小孩儿也没了,一大早陈老三就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帮忙安排后事。你们走吧,路上小心点,我也该忙去了!”
“嗯,多谢道长这几天的照顾,我们确实有事要办,要不然倒是可以留下来帮帮忙。”秋云递给贾道长一支烟,说道。
“别说客套话了,我估计产妇很快就活过来了,到时候我得想想咋跟那一家人解释,你们别管了,该干啥干啥去吧!”贾道长接过烟,就推搡着我们出了院子,然后就锁上了房门。
我们的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就准备走,刚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辆农用拖拉机,拉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迎面过来了。那棺材比平常见到的要大一些,可能是故意这样设计的,毕竟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