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被赵彦一顿抢白,心头有些不悦,不过面上并未显现出来,只见他摆摆手说道:“不必了,今早老夫已然让人试过了,这肥皂确实效用非凡,皂团与其相比差之远矣。”
沉吟片刻后,王业又对赵信说道:“赵二,你让麟儿将肥皂送于老夫手上,怕是另有所图吧?”
赵信心中有些尴尬,他此时身为王家雇工,面对王业难免有些畏首畏脚,不过昨日王麟走后赵彦已经和他商议妥当,若是王业真的对这肥皂有兴趣,那便由赵彦来负责应对,赵信当时虽然有些疑虑,最后却还是被赵彦给说服了。
“东家,这肥皂是我家小郎做出来的,肥皂也是他送到二公子和东家手上的,所以关于这肥皂的事,小的确实是不太清楚。”
听到赵信这么说,王业脸上讶异之色一闪而过,这才转过头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赵彦一番。此时的赵彦身躯瘦弱,面有菜色,与乡间普通的农家少年并无多大区别,并不像是早慧之人,王业打量半晌一无所得,却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小觑他。
赵彦见赵信确实是按自己昨日说的话行事,心中一宽,这才开口道:“王员外,小子请二公子将肥皂送到员外手上,确实是存了一点私心。这肥皂虽说效用非凡,如今却只有厅中几个人知晓,而小子将这肥皂做出来,本意便是想将其贩卖行销的。若是小子与家父摆摊贩卖,或许有人买,但是想要打响名头却不知要何年何月,而且小子也怕识货者少,毕竟天下间能慧眼识珠的人还是少数。员外见多识广,小子拍马也不及,所以小子的私心便是想与员外做一笔生意,若是能借员外的东风,使这肥皂行销天下,那员外不说日进斗金,最起码也能多积攒些修桥铺路的阿堵之物,员外说是也不是?”
偏厅中赵彦侃侃而谈,说的话有理有据,条理分明,不说王业有些惊讶,就连赵信都诧异的看着赵彦,暗道我家小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说会道了。
赵彦话音落下,王业忍不住看了身侧站着打盹的王麟一眼,开口问道:“赵小哥儿可曾入塾读书?老夫看你年纪轻轻,言语中却引经据典、条理分明,不知是师从何人?”
赵彦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说的话似乎过于文雅了,不过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了,好在王业已经想当然的想歪了,所以赵彦只得在心中对陈道说了声抱歉,随后理所当然道:“小子确实读过几年书,师从桃村社学中的陈秀才。”
“哦?”王业点点头,随即低声呢喃道:“原来是陈道陈秀才,老夫还当他早已泯然众人,没想到他读书不行,做起先生来却颇有建树,说不得老夫过几日要去拜访拜访,若是他确有真才实学,便将麟儿送到他门下呆上几年。若是麟儿能从此潜心向学,老夫九泉之下也算是对得起他死去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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