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赵兄气魄不凡,此诗必将留名青史。”张文渊虽然比赵彦大三岁,不过他为人谦逊,平常都是称呼赵彦为兄,此时听到赵彦这首诗,情不自禁双手一拍,大声赞叹。
张文渊性情谦逊低调,少争强好胜之心,有古之君子遗风,赵彦对其颇有好感,闻言谦虚道:“张兄过奖了,要说气魄也是这真定古城的气魄,小弟不过是偶有所得罢了。”
刘景又道:“贤弟勿要过于谦逊,这首诗远胜过我等方才所作,此乃实情。之前还有人因贤弟摘得县试魁首而心怀不满,此诗一出,想必那些人可以回家面壁苦读去了。”
“哈哈,刘兄这话说得有趣。”李循与钱良才也颔首说道。
几个人正自笑谈,外面车把式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位公子,恒升客栈到了。”
这年代的马匹就相当于后世的法拉利,等闲人家都是养不起的。刘景与李循家里倒是都有马车,只是略显狭小,盛不下几个人,是以几个人凑了点钱,在州城车马行里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这车把式送完几人后还要回去,几个人考完府试回深州的时候再另外雇车。
刘景等人此行并未带随从,只是提前半个月打发人在府城的恒升客栈定下了几间上房,如今只需在柜上报上名号即可。
一切安顿妥当之后,外面天色已然擦黑,那车把式得了刘景的赏银径自走了,想必是寻个简陋的客栈宿上一晚,明日才会回转深州。
连着赶了几天路,虽是坐马车,众人却也是被颠地筋骨疲乏,待用过晚饭,说好明日一起去府衙礼房报名后,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雨后空气清新异常,几个人吃过早饭后便结伴向府衙走去,刘景与李循曾来过府城,是以此次做为向导,准备等到府衙报完名后,便领着其余几人在真定城中游逛一番。
真定府领五州十一县,每个州县参加府试的人数由五六十到一百出头不等,统计下来大概有千名左右,如今是府试报名的时间,流程与县试差不多,只是报完名后会给个‘考引’,相当于准考证,等府试入场时考生凭考引入场。
今天是四月初一,前来府衙礼房报名的考生很多,赵彦几个人排队到日上三竿才报名成功,各自将考引收好后,便由刘景与李循打头,开始在真定城中游逛起来。
真定城周长二十四里,城高三丈二尺,厚三丈,设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每座城门设内城、瓮城和月城三道城垣,出入城要经过三道城门,其内屯兵比西安府与南京城还要多,说是城,其实称之为堡垒要塞更为妥当,足见其此时在明朝政治、军事上的重要性。
北门名叫永安门,内城门上题的是拱护神京,瓮城门则是畿南保障;南门名叫长乐门,内门上题的是三关雄镇,瓮城门上题的是迎薰,;西城门名叫镇远门,内城门上题的是秀挹太行,瓮城门上题的是挹蓝;东城门名叫迎旭门,赵彦等人便是从此门进入真定城,此门内城门上题的是光含瀛海,瓮城门上题的是含翠。
这四道城门上的题字都各有其含义,刘景倒是如数家珍,一一给众人讲解了一番,着实让赵彦大开眼界。
真定城如此大,一天的时间自然逛不完,实际上还未到中午众人便累的走不动了,只得找了个酒肆,一边饮酒吃菜,一边听刘景介绍这座河北重镇。
“诸位贤兄贤弟,午后某带你等去一个好地方……”刘景咂了一口酒,话只说了一半却不再往下说,只是做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钱良才会意道:“刘兄说的这个好地方莫不是春满阁?”
“钱兄也知道春满阁,莫不是之前曾去过?”刘景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一旁的赵彦倒是隐约猜到这春满阁是什么地方了,估计是真定城里的青楼,要不然刘景这两个人笑的怎么会如此yin贱。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仰慕大名久矣,就算刘兄不说在下也会去见识见识的,毕竟里面的姑娘们总有些难言之隐,在下秉承医道仁爱之风,正好前去为其解厄。”钱良才笑的很是欠扁。
张文渊是个好孩子,到了此时还不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待赵彦为其解释后方才领悟,之后其神色似有所动,似乎很想去见识一番。
李循也早已明了,只是他面有难色,思虑片刻后才道:“真定城中有家父至交,午后我想去拜会一番,恐怕不能与刘兄等同去了。”
刘景道:“无妨,那春满阁等到入夜才会开门,李兄只需及早与我等会面即可。”
赵彦也有心去拜会一下韩知府,趁着府试还未开考与其‘联络’一下感情,不过若是去的话最好是独身一人,以免人多势众引起旁人的注意,此时既然李循开了个头,他也忙道:“临行前王员外曾让我来府城后替他送一封书信与友人,如今时间还早,书信就在身上,小弟与李兄一起动身,入夜前肯定能赶回来。”
刘景闻言道:“贤弟初至府城,路径不熟,不若让为兄与你一同前去。”
“鼻子下面一张嘴,若是不明路径,小弟寻个人问问便可,况且那地方与咱们所居的客栈离得并不远,刘兄无需担忧。”赵彦婉拒道。
吃饱喝足后,赵彦与李循一并辞别众人,走出酒肆后一往东去,一往西行。
府衙坐落在府前街上……好吧,这是一句废话。
府前街和府衙门自南向北是一条中轴线,府前街街南口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