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和酱,加上杂七杂八的鞋帽手套等,崔时园直接给了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可把杨五花乐坏了,拿在手里掂了又掂,抛了又抛。
“好了,别抛了,先算算帐吧,这熏肉都卖完了,先把大姐夫那份银子算出来。”
“好嘞!”杨五花把银锭子递给杨三花,拉过杨六花,一个打草稿,一个打算盘,一起算起账来。
经过漫长的几阵“噼里啪啦”之后,杨五花将账目一一念给杨三花听,最后总结道:“到目前为止,翡翠酱加上熏肉条,姐夫家赚了八千零七十八文,我们家可以分得七千七百四十文。”
“那你明天进城的时候顺便把银子兑了吧,咱们家兑一锭五两的,再兑几张宝钞或者碎银子,剩下的还是都兑成铜钱。”
“嗯。”杨五花点头说道:“那我顺便再背几子酱卖卖吧,也不用推车了。能卖多少是多少,卖不掉也就算了,其他的等姐夫来了再说吧。”
翡翠酱还剩小半坛子,外加灌装好的十几小,原先准备不卖了,都留着自家吃,既然明天要进城,那顺便带几过去再摆一小会儿摊吧,也正好跟要退罐子的人说一声。
赵平安或许没想到熏肉条能卖的这么快,新的还没送来,杨家暂时除了几朵布簪花以外,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好卖的,单独为了几朵花特地进城去摆地摊又有点亏,索性歇了地摊生意。
杨五花突然有一种休假的感觉,虽然还得忙着做工,但好歹能睡个懒觉。
秋风四起,竹屋漏风。
家里多了一个二妞,加上妹妹们都比以前长大了一些,原来的小床就挨不下五个人了,杨三花干脆打了一张新的大床。新床一送来,杨家就把被褥搬回了草屋。杨三花带着杨六花和二妞睡新床,杨五花则带着小花儿睡原来的小床。
泥墙挡风,睡了几个月的硬地板突然换成了铺了褥子的床,又暖又软,杨五花睡的舒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却仍未清醒,迷迷糊糊打着哈欠绕过新大床,就去刷牙洗漱了。
杨五花拿着牙梳子,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倚在门上,慢悠悠的刷着牙。
刚刷到一半,屋里传来一叠声“救命呀救命呀”,接着又是一阵“哇哇”哭声,杨五花这才想起小花儿还在床上。之前睡惯了地板,也不用管杨小花,她睡醒以后自己会起身爬下露台,如今刚搬进草屋睡床,一下子给忘了。
屋里的小花已经睡醒,小手揉揉眼睛,然后滚到床边,趴着,探出一只小脚想要下地,可是腿太短了,没够着地,在床边晃荡了半天。
心急的杨小花这只小脚还没够到地,另外一条腿已经按耐不住放了下来……这下就很尴尬了,不上不下的!
最后只好抓着被褥哇哇哇的哭起来,好在褥子是旧的,杨五花弄了条床单铺在上面,又怕移位,把四角系在床杆子上,一时间还能撑一会儿,暂时不掉地……
当杨五花听到动静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小屁屁挂在床沿上,并且马上就要落地……
杨五花赶紧扑过去一抄手,接住杨小花,再一个翻转改成公主抱:“呼!好险好险!吓死姐姐我了!”
“哇呜~五姐坏~呜呜……”
“好好好,我坏我坏!别哭了哈……咱们公主抱……”杨五花突然想到,这时代真的有公主,若被传出去会不会说她不敬公主藐视天家啊,她可是个胆小的小庶民呢!临时又改口说道:“咱们仙女抱,去洗脸哈……”
擦了眼泪,洗了脸,绑上了漂亮的头花,又喂了牛奶鸡蛋,总算是把杨小花给哄好了。
杨小花擦干净小嘴儿,对着杨五花小手一伸:“还要仙女抱!”
作为一个小仙女,听到跟自己有关的东西总是记得特别牢。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雨之后,这天瞬间就入冬了,雪花靴和雪花帽终于再一次出现在风阳街头。
然而,雪花靴的生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比起去年可是差远了,每天只能卖掉几双,甚至还有一天,一双都没卖掉。可能是去年都见过买过,今年有些不稀奇了吧。倒是雪花帽,因为便宜,每天还能卖上几顶。
相反的,在三百多里之外的京师应天,雪花靴却意外的大受欢迎。
应天,又称金陵,地处江南。江南的初冬,有露有霜有薄冰,整个儿湿答答的,不似北方那般干燥。尤其今年,自打入冬以来,一直阴雨绵绵,甚至早早的飘起了碎雪花,风儿一吹,细雨点儿夹杂着细雪花四处乱飞,打伞都没用。
在南燕国,平民是不允许穿靴子的,赶上湿冷的天气,布鞋一旦打湿,阴冷又难受。雪花靴虽然名为靴,实则高度只到脚踝,又是草编类,根本算不得靴子,今年的雪花靴又是加厚改良过的,显得特别实用。京师与现代帝都一样,打工者多,工钱高,消费也高,防湿防滑的雪花靴算不得贵,买的人不少。
此外,还有翡翠酱和熏肉条,都是是新鲜的独家生意,崔家的杂货铺几乎每天都挤满了人。有穷人,也有有钱人,有主人也有仆人,统统挤在一起,有钱的买酱和肉,没钱的买靴和帽。人一多,就容易碰碰撞撞,一言不合就打闹起来,最后崔家不得不在门口大街临时搭上一个棚子,又添了人手专门卖靴帽,把人流分开。
翡翠酱是季节货,没了也就没了。熏肉条却不一样,卖完了还能做,又是零嘴,闲着没事泡壶茶吃着玩儿,一吃就能上瘾,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