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例外，就是······
“灵魂祭。”男人肥厚地嘴唇飘出这三个字。
最高等级的祭祀，最高等级的礼遇，非云灵大陆的人不可能利用空间错乱进入云灵大陆——自成法则的大陆受天地法则共同制约，排外而护内。
所以，即使他强制扣留千墨晗，一旦出现空间错乱，她还是一样可以利用灵魂祭，回到云灵大陆——他却无法阻止，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越稳定的大陆，护内排外的法则之力就越牢固，根本无法撼动。
无路可走的帝国掌权者决定，一面自己利用空间错乱，排布眼线和一面联合别的帝国寻出良策暂将云灵大陆拿下双管齐下，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炎阳大陆、炎阳大陆的皇，他的身上。
“眼线·····”千墨晗唇角微勾，手肘抵在精雕细琢的金丝楠木薄方桌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略带玩味之色，一旁的夙泠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像在安慰某只狡黠的狐狸，一边喂她葡萄，紫眸里满是宠溺。
“这个交易很公平吧，玄幽帝只需将孤的眼线带回云灵大陆，其余的无需玄幽帝烦扰。男人亲了侍女一口，引得那侍女娇笑连连。
“御皇觉得这个交易公平？将敌人引入自己的地盘，你是觉得朕智商如你吗？”千墨晗平静地反问，“这个局，兜兜转转，你觉得给个甜枣就能抵消了之前所有的恩怨？”
想得太美了。
荆棘森林，她说过要毁了。
“那玄幽帝想如何？”男人眯起眼睛，语气略微不快。
千墨晗不语，只是盯着地面，陷入沉思。
“荆棘森林，不能留。”许久，千墨晗幽然开口。
话落，男人脸色立即变黑了。
“不可能。”他立即拒绝起来，不容商量。
荆棘森林是维持整个炎阳大陆秩序的根本，其保障了三个世界——底层，中层，上层的各自平和发展，最重要的是，荆棘森林的最初形态其实是千年菩提的化身，千年菩提是联系除了云灵大陆外的遗失大陆的媒介，使炎阳大陆——帮助上位面帝国得以继续扩张的关键，也是信息渠道，别说他身为炎阳大陆的皇不会答应，就是那位帝国掌权者，各上位面的帝国都不会答应。
炎阳大陆处地荆棘森林的没落，意味着千年菩提的实力将倒退百年，也将让浩浩荡荡的扩张进程倒退一大步······
“不可能，绝不可能。”男人重复道，千墨晗的眸子则越发深沉。
她当然知道荆棘森林代表着什么，如果她一定要毁掉荆棘森林，那将表示她与上位面帝国，甚至是众多已经成为上位面帝国走狗的遗失大陆为敌。
仅凭一己之力，与世界为敌，她还没蠢到自寻死路的地步。
可是······
“毁掉底层通往中层的荆棘森林。”她退了一步，“这是朕的底线。如果御皇为难，那罢了，交易取消，朕倒也无所谓，这炎阳大陆也不错，好吃好喝招待着，朕为什么非得回到云灵大陆？可是就是不知道御皇上面的人怎么想了，能不能等个千百年了······”
果然，千墨晗说完，男人已经皱着眉思考对策了，她的后退让他觉得还有缓和迂回的机会，想趁机打劫：
“堂堂玄幽帝，却是女儿身的身份怕是陵墨国无人得知吧？”
原以为千墨晗会很震惊，但是他错了，那张精致的面孔还是深渊如涛，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反而是意非诺，一脸惊愕地看着千墨晗，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
他说什么？墨大大······墨大大是女的？！
“墨······”她刚要开口，千墨晗早先一步承认了。
“没错，朕是女的，那又如何？”她睨着看他，眸子一片如冰般的冷意和锐利，“难道就是因为朕是女的，所以不配成为玄幽帝？”
她就是千墨晗，就是陵墨国的皇，这一点从出生起就注定了。
千墨晗早知道单靠凤凰戒根本不可能隐瞒得了多久，也早做好打算，之所以不公开，一来要调查原主中毒和从小被当作男儿来养的原因，二来······
陵墨国百年来就是男子掌权，她尚承担不起在国家尚未安定之际顽固者、甚至所有人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