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命身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张家,张家老爷子张林业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伤心的当场昏死了过去。
张林业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他本想着将张家的基业交到儿子张惜命手里,这样即使他有一天死了,也可以无憾了。
但谁能想到,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竟然早他一步离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张惜命是为了去救宋家而死的,宋家算是他张家的老亲家,他即使心中伤心,悲痛欲绝,也是没有办法说些什么的。
可是,可是,他的儿子死了啊!他唯一的一个儿子死了!他张家就此绝后了啊!
思及于此,张林业又如何能不悲痛万分?如何能不伤心得昏死过去?
宋小雨听说张老爷子乍闻噩耗当场昏死了过去,她也是顾不得再垂泪伤心,急忙抱着女儿前去探望。
她这个公公虽然对她父亲的做法极其不满,可是对她却是极好的,总是念叨着是他张家亏欠了她,每每交代儿子张惜命要好好待她,不可三心二意,让她受了委屈。
张家对她是真正的关心爱护的。
宋小雨来到张林业的屋子时,下人们已经把大夫给请了过来,大夫现在正坐在床前给张林业把脉看病。
一众下人们看到宋小雨走进来,刚要躬腰行礼,但却被宋小雨挥手打断。
宋小雨看了看正坐在床前给公公看病的老大夫,抬手冲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言语,以免打扰了老大夫为公公看病。
老大夫将把脉的手从张林业腕上拿开,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的为难之色。
宋小雨轻声问道:“大夫,我公公他没事吧?”
老大夫显然是认识宋小雨的,只见他冲着宋小雨微微地摇了摇头,缓声道:“少夫人,老爷子这是惊吓过度又加上伤心悲痛,气血忽然翻涌,一口气没喘上来这才昏死了过去,一会儿老夫给老爷子开一贴药,您让下人熬好了喂给老爷子喝,过不了多久,老爷子就会醒过来的,只是这……”
老大夫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为难地看着宋小雨,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你们先出去吧!我与老大夫还有些话要说。”
宋小雨见状,心中知道老大夫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便抬手将一众下人给屏退了。
看到下人们都走了,老大夫这才开口叹息道:“唉!请恕老夫直言,张老爷子恐怕是命不久矣了,少夫人还是早做准备吧!”
宋小雨虽然心中清楚公公他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可当听到老大夫说其已经命不久矣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太过突然了。
她的相公张惜命刚刚传来被杀身亡的消息,这边她的公公就又被诊断为命不久矣。
这一切的事情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都赶在了一起。
如此重大的变故接二连三,这让宋小雨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够轻易接受。
宋小雨身子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好在身旁有个桌子,挡住了她就要倒地的身体。
老大夫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得出言安慰道:“少夫人还是不要太过于伤心了,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无可避免,作为晚辈的,您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为好,这样老人家看到了才不会过于担心而留有遗憾啊!”
老大夫以为宋小雨是在为命不久矣的公公伤心难过,可是他又岂会知道,宋小雨的伤心又怎会只有这一点。
她的相公可是比她的公公更早一步离去了。
宋小雨勉强冲老大夫笑了笑道:“我记下了,那就请大夫先给我公公开几服药吧!”
老大夫答应了一声,便起身走到屋子里的红木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张安心静神的药方,然后转身递给了宋小雨。
宋小雨伸手接过药方,低头大致看了一眼,然后冲老大夫道谢道:“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摆了摆手,又开kǒu_jiāo代了几句要如何照顾老爷子的话,然后便背起药箱离开了。
宋小雨也陪着老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老大夫慢走,吴六还不快去送送老大夫。”
“小翠,你去按这个药方抓药,然后赶紧回来熬制,熬好之后拿去喂给老爷子喝。”
“荀叔您老人家先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要去往宋家一趟。”
宋小雨看着侍立在外面的人,开始有条不絮地指挥起来。
张家主事的一死一昏,现在整个张家只能靠她一人独自撑起来了。
不多时,换了一身素白衣服的宋小雨便牵着女儿张念雨的手,坐上马车,开始向宋家赶去。
宋小雨要去接回张惜命的尸体,同时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何死的?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吃最好吃的东西,一起去看最美的风景,一起去听最动听的鸟鸣声的吗?
为什么说好了的事情不能去好好的完成呢?
宋家府门外,宋远山和宋齐云父子一前一后地站立着。
他们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一定会来的人。
同时也要说一声抱歉,说一声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对不起。
云缺没有出现在这里,这本就是宋家自己的事情,他没理由也没兴趣去掺和。
再说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比如再去问问那些不相干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可以给他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多时,一辆简简单单丝毫没有华丽之色的马车便驶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