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看着被钉在墙上的黑衣老者,脸上带着怜悯之色。
他觉得老者太可怜了,一大把年纪了,不仅无法安享晚年,反而被人残忍地钉在墙上,终日终年连人都不曾见到过一个,最后被折磨成现在这副疯癫的模样,老者的境遇也实在是令人同情。
黑衣老者见云缺一脸怜悯看着他,眉头一皱,勃然大怒,“无知小儿,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在怜悯老夫吗?你也配?莫说你,就算是诸天神魔也没有资格怜悯老夫,老夫独霸天下,自创神功,世间无敌,唯我独尊,可与诸圣道祖齐名,又岂是你一黄口小儿可以亵渎的。”
云缺闻言,也是觉得老者入戏太深,他双眼一翻,看着老者,“您老说自己如何如何无敌,那您老又为何被困在这里,还被人钉在墙上,境况凄凉。”
黑衣老者听到云缺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忽然面目狰狞起来,“啊!啊!啊!为何?为何我无敌,却被困于此地?!”
随着黑衣老者的大吼,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从老者身上喷涌而出,其势磅礴如山岳,瞬间倾覆在云缺身上。
云缺只感到身体一重,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下沉,一股凌然逼人的气势磅礴而来,直欲使云缺双腿跪地。
云缺抬头看向那被钉在墙上的黑衣老者,仿佛面对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岳一般,那恢宏的气势仿若道祖活佛临世一般,令普通人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心生敬畏,顶礼膜拜。
“武者以力破天,就算是道祖在前,我也不跪。”
云缺咬着牙,提起全身内力,去抵抗黑衣老者身上的凌然气势。
就在云缺快要坚持不住时,老者忽然收起了气势,脸上露出萧瑟之色,“你说得对,无敌并非说出来的,老夫被困于此,确实不能使人信服。”
老者的气势一收,云缺顿时感到全身一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没有去在意老者的话,而是有些震惊地看向老者。
这老者似乎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黑衣老者低着头,扫了一眼那把插在地上的青铜长剑,眼中露出一抹回忆之色,“你可知这把剑是何人所用?”
云缺闻言摇了摇头,看着老者,“晚辈见识浅薄,不知。”
黑衣老者道:“这是西风剑神柳无涯的佩剑。”
云缺听到西风剑神的名字,愕然大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位应该是百年前的人物了。
一剑西来天下俯首。
这是世人对西风剑神柳无涯的评价,由此可见其人剑法之高深,武功之绝顶。
云缺看着黑衣老者道:“难道是西风剑神柳无涯前辈将您困于此地的?”
恐怕也只有西风剑神柳无涯那等人物才能打败老者了,只是不知这老者是如何活了百年之久而不死的。
云缺看着黑衣老者,心中暗忖道。
黑衣老者听到云缺的话,不由得仰头而笑,“哈哈哈哈!柳无涯?!你太看得起他了,老夫自缚一手一脚,他也未必能伤老夫分毫,又何来的本事将老夫困于此地,简直是荒谬。”
云缺闻言,不解,开口问道:“那这西风剑神的佩剑为何会被置于此地,用来镇压前辈呢?难道那将前辈困于此地的人与那西风剑神有什么关系不成?”
黑衣老者闻言一笑,斜睨了一眼云缺道:“你倒是不傻,看出来此剑是用来镇压老夫的,只是有一点,这剑并非柳无涯置于此地的,也不是与他相关之人置于此地的,而是老夫自己将其置于此地的。”
云缺闻言,更是不解,“是您自己将自己困于此地的?”
黑衣老者道:“不错。”
云缺略一皱眉道:“前辈这是为何?”
黑衣老者道:“老夫曾与一人打赌,若是老夫输了便自缚于此,可惜赌局一开,老夫便已输了。”
云缺道:“不知是何赌局?”
黑衣老者道:“那人言,“你既自称无敌,那世间除生死之天命之事外,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的,不知可敢与我赌上一局。”老夫是何等人,听闻此言,自是一口应下。”
“谁料那人又言,“我所说之事你若能做到,那我便自缢于此,若是做不到,我也不要你死,你只要自缚于此,不再出去便好”我闻之,点头应下,老夫无敌于世,自信不会有事可以难倒我。”
“可那人将他所说之事一说,老夫便知自己已是败了。”
“你道是什么事,他竟问老夫既然如此厉害,不知能否将自身举起,绕他走上一圈。老夫闻言大骇,即使他要求老夫举起山岳来,老夫也尚可一试,可这举起自己,老夫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自缚于此,不再出去。”
云缺听老者讲罢,也是不由得为那与老者打赌之人的厚脸皮甘拜下风。
这哪里是什么赌局啊!分明是耍赖皮啊!而偏偏这黑衣老者还真赌了,不仅如此他还真的认输了。
对此,云缺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黑衣老者看云缺一脸的惊讶,仿佛知道云缺心中的想法一般,开口说道:“你以为老夫看不出这是一个骗局而非赌局,他胜在意而非势,他告诉老夫,人之一生最大的敌人莫过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无敌,老夫虽败遍天下人,最终却是输在了自己手上,也是天命。”
云缺道:“人定胜天,前辈不是自称唯我独尊吗?又怎么相信天命使然了。”
黑衣老者听到云缺之言,猛然一愣,良久,双目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