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去哪儿了呢?”庄梦瑶听说那暗杀者不知去向,心中有些慌。
“他该不会是现在就开始行动了吧?”那美妇人担忧道。
“以防出什么岔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那大汉建议道,“还是按照老计划行事,你们怕他,俺可不怕他。”那大汉边说边将铠甲全穿上,又补充道:“俺这幅铠甲刀枪不入,那醉猫若是来捋虎须,俺一拳头打飞他。”
众人边等那大汉穿铠甲,边听他絮絮叨叨地闲念。直到铠甲全部上身,众人一瞧,果然大不相同。那大汉本就身宽体胖,此时穿上铠甲更显厚重敦实,王墨儒往他面前一站,便好似垂髫顽童站在弱冠男子面前一样。连庄梦瑶瞧了,一种安全感也是油然而生。
厚重是厚重了,可那大汉穿上这身铠甲后,灵活性、机动性也随之下降了。那美妇人见了询问道:“你穿上这身铠甲,还能从四楼上安全地下去了吗?”
那大汉伸拳捶捶自己的胸口道:“没事,俺这身铠甲厚,就算摔下去,也摔不坏。”那大汉一身的铁铠,此时轻捶胸口免不得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嘘……”那美妇人见他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了不少,她恐众人声势太大,又低声对众人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妥当,咱们也别再拖了。兄弟,给你个任务:还是由你去把风,我三人随后就来。”
四人分成两拨,一前三后地下到四楼。这一路下来,四人竟没碰到一个人,不免有些暗自庆幸。
当此情形,众人也没什么好犹豫的。那美妇人当先推开窗户,跨过窗栏,站在了汉安楼楼外的屋面上。紧接着庄梦瑶、王墨儒依次而过。等那大汉也跳到窗外时,王墨儒悄悄地又把窗子关上,如今四人置身汉安楼外,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楼中的人根本不会发现四人。
哪知美妇人刚对众人说了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那大汉一个没留神,蹬下了好几片灰瓦。好在汉安楼每层的屋面是整体向下,到边缘凸起处而翘角,几片灰瓦到翘角处而止,并没有掉到地上。
四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翘角处,那大汉拉住长索的一头,将另外一头垂下去,问道:“你们谁先下。”
当此时节,王墨儒当仁不让,自告奋勇道:“我先。”
美妇人见王墨儒奋勇当先,勇气可嘉,不禁赞道:“好!便是兄弟先下,下面若是有什么危险,兄弟也能处理妥当。”
王墨儒见众人都无异议,更不多话,顺着长索滑到了地面上。王墨儒见那长索极结实,仰着头向上招了招手,示意众人下来。那美妇人见王墨儒无事,也顺着长索滑了下来。庄梦瑶站在屋面上,见二人都滑下去,犹豫了一下,也滑了下来。
那大汉见三人都平安无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后退,给他把楼前闪出块空地。三人依言,纷纷后退,仰起头注视着那大汉。这大汉帮助他们脱离险境,他们要看看这大汉到底用什么方法下来。
只见那大汉将手中的长索系在了汉安楼的翘角处,在众人的惊愕中一手拉住长索,一手擎着盾牌,滑了下来。被单、帷幔做成的长索如何能承受住他这庞大的身躯,他还未滑到三楼,只听“刺啦”一声,那长索便从起始处撕裂了,那大汉无处着力,也跟着掉下来。
王墨儒三人瞧见忍不住一声惊呼。可就在这声惊呼中,那大汉似乎早有准备,于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大盾垫到了脚下,只听“碰”的一声,大盾撞上了三楼的翘角,那翘角受这一压之力登时折断。大汉下坠的力道未歇,又将二楼的翘角压断。就在三人以为那大汉会一直掉下来,把一楼的翘角也压断时,那大汉竟然以汉安楼一楼的翘角为平台,利用脚下的盾牌为工具,划出了好远。紧接着又是轰然巨响巨响,那大汉虽然被震得双腿发麻,却已安全着地。
那大汉刚着地,便被王墨儒三人围住,大家感激他的同时,更要瞧瞧他到底受没受伤。等到他们发现那大汉安然无恙时,这才一声欢呼。
这欢呼声中既有对那大汉的赞美,也有对终于脱离了汉安楼生活的由衷喜悦。连庄梦瑶都已忘了往日的恩怨,握住那大汉的手道:“多谢,多谢……若不是你,我还真不知……”出脱牢笼,庄梦瑶激动得竟有些语无伦次。
王墨儒也是心怀感恩,但他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刚才发出的那声巨响不可能没惊扰到别人,他们虽没做亏心事,但有时也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行事。
“感激的话,晚点再说也不迟,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是正经事。”那美妇人当先提议道。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一高兴,倒分不清主次了。”庄梦瑶兴奋之余,言语间便没那么在意,这种有可能得罪人的话,若是往常她是绝不会说的。
“姐姐你说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庄梦瑶见那美妇人低着头在前带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先离开这宁武城。”
“可是……可是他的伤还没好,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离开吧。”庄梦瑶毕竟还是很关心王墨儒的伤势。
“没事,前面过了一片林子就是彰武城,那里的医者并不比这宁武城中的差。咱们到那儿好好寻访寻访,肯定会找到一名大夫,能医治好兄弟的伤势。”美妇人劝慰庄梦瑶道。
“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这位姐姐说的对,如今我们刚脱险境,还是尽快离开这宁武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