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斧将体内的气息慢慢地渡入白盈的体内,这是一个说起来很复杂的过程。
白斧只在几年前感受到过这股气息的存在,今天摘下了脖子上的挂坠,再一次体会到这股气息,虽然如同呼吸一般顺畅,但偏偏就差上那么一点儿感觉,似乎是操作方法的缘故。
当然,没有精妙的方法,白斧可以用最笨拙的技巧,从体内慢慢地提起这一股气息,将它慢慢地糅合成一股圆团,这样至少是无害的,不是很尖锐。从下丹田慢慢地体系,过渡到中丹田,再越过肩膀、小臂、直到手掌心处喷薄而出。
这个感觉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过白斧却是看不见那一股气息在现实生活的存在,这让他很是意外。不过好在,这股气息离开体内之后,他还是能够略微地操纵,不似体内一般灵活,但还是可控的。
这一股神秘的气息就直接进入了白盈的脑海中。
按照白斧从小的经验,大脑,是人体最智慧也最容易受到侵袭的部位,如果自己的女儿是中了邪祟的套,那么在脑海中一定能够感应到那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白色的气流一进入白盈的体内,她就停止了哭泣。
咦!有效!
这个发现让白斧一阵惊喜,他继续加大了催动这一股气息的力度。他体内的气息虽然多,但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只是相较于以前多了很多罢了,在他高强度的输出之下,终于有一些枯竭的态势。
白斧的脸色,变得很是苍白,当他准备收回这股气息的输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够做到这一点儿了。手和女儿的头部,似乎连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不可分开。白盈的体内,似乎有着一个吞噬气息的怪物,咬到了食物,便不再松口!
白斧有一些慌了,这个情况他是没有料想到的。
这就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当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对手的实力之前下手,大多数的结果都是比较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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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真人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瓷人和白乡,他们对视着,是白家前辈和白家当代的后生之间的对视,代表着白家的入土之“人”和存世之人的对视,代表着传统家族兴旺的观念和保全家族血脉的对视。
朴真人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也是一直主张将养鬼一脉的功法给废了,不再修行,像一个普通的人一般活在世间,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大抵不是修道界的人创造的。修道界的人,只是留下了很多书籍,让凡人能够窥视到修道界中的世界,他们称之为“文化”!
爷爷也因为这个原因,出手教训过父亲。
爷爷认为,这世间就是应该有修道者的存在,才能够维护正常的秩序,哪怕修道者只是出于社会的另一面,也是比消失来的好一些。
而父亲则持着修道者的存在,方才是社会紊乱的根源,超过凡人的力量,在没有响应心境的辅佐,很容易造成混乱,而鬼神之说也是虚妄,无非是强大的精神体,在普通人不再畏惧鬼神的年代,他们的力量也是微弱的可以忽略。
朴真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父亲养着鬼,但不相信这世界有鬼,他的爷爷坚信修道者是正义的化身,朴真人夹在两人思想的夹缝中,健康成长。他不认为父亲说的话是对的,也不认为爷爷说的话是错的,他只是想通过自己的经历,看看这世间是否存在着鬼神,感受这天地之间飘散的正气。
在朴真人的注视下,瓷人的嘴角胡德勾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是嘲讽,似乎是满意,似乎是欢愉,这个笑容,有着许多的味道。随着笑容的扩大,瓷人的身上再次发出白色的光芒,这一次的光,不再刺眼,而是分外柔和。
瓷人的眼角似乎滴落下了什么东西,这滴液体悬浮在空中,散发着迷蒙的光芒。
“原来,传承还没有断,只是被你给掩藏了?”瓷人的声音慢慢地恢复了力量。
白乡喘了几口气,说道:“如果传承完全断了,那便是命,传承没有断,那也是命,我只是顺命而为。”
“可是,为什么是男的?”瓷人说的话中,带有着些许的不满。
“因为白斧是家中的独子,你若是不满意,可将他的功法给废了,然后嫁接到新一代的女子身上。”白乡的语气中似乎带有着浓浓的蔑视味道,“但是,这么做你就得考虑清楚,女子在当代,想要发展地顺畅,并不是一个简单而容易的事情,男性更占优优势。”
瓷人一阵犹豫,身上的白芒忽闪忽闪,似乎在权衡白乡话语中的利弊。
趁着这段空档,白乡的眼神飘向了朴真人的方向,腹部微动,朴真人的耳中突然听到白乡的话语:
“小后生,别说话。”
“我是白盈奶奶,你看到空中的那滴水了么?看到的话眨一眨眼睛。”
朴真人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看到了。
“这是愈魂珀,代表着我们白家的传承,我要你帮我取到它。”
“我白家历代以女子为尊,若生了男子,家中的长辈自然回剥夺他的任何修炼资质以嫁接到女子身上。”
“我觉得这样不好,便焚毁了祠堂,想断了这种传承。”
“没想到这一次白盈居然受到了感召,来到了此处,如果没有将愈魂珀给夺下,我儿将有性命之危,他的女儿白盈也会成为弑父凶手。”
朴真人心头蹦出两个词——我去!
难怪听布置任务的老人说道:“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