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在他背上,一直将晏羽送下后台,随后才返回致辞。

晏羽一下去,陈行和尤霖就立即一边一个将他扶住,工作人员赶忙跑上来给他松绑。

有人蹲在他面前将支架与平衡车踏板分离,有人解开他腿上的束缚带。

“轮椅推过来。”陈行转头叫人,然后托住晏羽的腰慢慢让他坐下,“先把西装脱了,我帮你解上面的。”

晏羽一直抓着尤霖的手,坐下的姿势十分僵硬,被人七手八脚地脱掉西装,露出腰腹上紧贴衬衫固定住身体的上半部分支具。

陈行动作很利落,他在惠州陪晏羽练习过很多次使用这套设备,但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他不确定晏羽有没有被弄伤,或者伤得多严重。

支撑完全卸掉的一瞬,晏羽抓着轮椅扶手和尤霖右手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微微颤抖,他甚至没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体,肋骨和腰椎传来的锐痛让他根本直不起腰来,只能勉强维持这个前倾的姿势。

“晏总,哪儿不舒服?咱们赶紧去医院吧。”尤霖急得冒汗。

晏羽摇头,“让我缓下,没事。”

陈行帮他将西装重新穿上,对尤霖说,“先去房间吧,让他躺一下。”

晏羽强撑着向后靠在椅背上,有种肋骨被拆下来再一根根重新装回去的不适感,“不用,把手机拿给我。”

易乘风既然来了,总该见一面的吧,可未接来电里没有他打过来的。

所以,露一脸,然后接着跑掉?

***

外面的发布会已经圆满结束,嘉宾们渐次离场,只有一个身影逆流而上。

“对不起先生,您不可以进入后台。”易乘风被一名会服人员拦下。

“我可不可以找下你们的晏总,晏羽。”

那名工作人员心说,现在所有人都想找晏总,你算老几呢?知不知道晏总现在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连魏总都交代无论什么人都不允许打扰晏总。

他嘴上还是客气地婉拒,“抱歉,您想见晏总需要提前跟他的助理预约。”

“那你能不能转告他,我姓易……我的手机没电了……”

“这个很抱歉,希望您理解我们的工作,谢谢配合。”工作人员耐心告罄,‘姓易’算老几?你就是‘异性’也没戏!

易乘风也不知是嫌对方烦,还是嫌自己烦,干脆一甩手,扭头就走,给了对方一个猝不及防的背影,大步流星穿过人群走出会议厅。

晏小羽,见你一次也忒麻烦了吧!还vip嘉宾?敢不敢给一分钟说话时间?

不过一分钟可能还真不够说……

门口逮着个大厦的保安,易乘风哥俩好似的给人塞了根烟,“这边哪里有无障碍停车位?”

保安不敢抽,把烟揣在兜里,态度却热情不少,“地下停车场每一层靠近出口都有两个,那边地上也有一个。”

“谢了。”易乘风直接奔地上那个先找过去,守株待兔呗,不信找不到你。

果然,晏羽的白色陆虎安静地停靠在小路边孤零零的那个车位上,车位旁边竖了个醒目的牌子,一个坐轮椅的线条小人儿。

易乘风点了支烟,交叠双腿靠在他车身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记忆的潮水呼啸着刷过耳畔,引起一阵轻微的眩晕和疼痛。

五年前,应该也是一个冬日,晏羽那张期待的脸浮现在他记忆深处,还带着几分未涤清的稚气。

他说:易乘风,到底要怎样你才能跟我继续做朋友呢?

齿间漫溢出一缕淡淡的腥咸,易乘风下意识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真的以为过了小两千个日日夜夜,那些混账话就能够被人遗忘掉,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

记忆的封印轰然迸裂,他听见自己冷到让人心寒的声音:要继续做朋友吗?那你在我面前站起来,不靠任何人,自己站起来。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马上,滚。

他不记得晏羽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了,真的不记得,因为他一直转过头去没敢看。

***

“你究竟在找什么?”尤霖推着晏羽一路经过会场,又转过走廊,“你现在应该马上回房间休息和吃午饭,我们约了两点钟的复查,魏总交代除了休息今天你什么都不许做。”

晏羽的视线扫过寥寥几个人,此时发布会已经结束,嘉宾们被安排到餐厅用餐,滞留在酒店的人并不多。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陈行那样听话,非要跟来烦我。”

他指了下酒店侧门,“我要去拿车。”

车子停在室外,尤霖赶忙停下脚步将搭在胳膊上的外套往晏羽身上罩,“37度7,这叫低烧,晏总咱能好好生个病吗?你想干什么尽管说,就算抢亲我也替你去!”

“你先替自己抢一个好了,我才不需要做这种事。”

“是是是,你现在开个微博粉丝立马就得上千万,那么请问还有什么让你操心至此?”

他手上一重,感觉好像轮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晏总伸手握住了轮圈。

“这……”尤霖愣了下,抬头顺着晏羽的视线望过去,“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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