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三皇子拿霜凉说笑了,若三皇子这是穷装文雅,那在下是真不知道文雅为何物了。”秋霜凉称赞道。
茶香不浓,但正是这种潜藏在空气中淡淡的芳香更使人欲追寻其来源,茶杯明明在手中,却总是寻不到。茶水入口,只感觉吸入了满满一口的热气,这股热气在咽下的一瞬间分为两股,一股直冲而上,至上而到百会穴,在那里突突地顶;一股顺其而下,直入丹田,在腹中结成一团氤氲的热气,转而流入四肢百骸,感觉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神盈气满。就在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苦味从喉中返回,味道继续往前推,又出现了一丝回甘。
“好茶!”秋霜凉道出了评价却仍未睁开双眼,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虽未曾怎么沾酒,但这茶却不曾少喝,只是当时年少,又未曾有过经历,未曾懂得人生,只能说是苦耗了十九年长成了一个大人,他虽读书不少,但那始终是别人的人生,可以说,《黄桥飞沙》才使他渐渐开始经历自己的人生了,茶道甘苦,人活辛酸。
良久,秋霜凉才渐渐睁开了双眼,从始至终,三皇子没有说一句话,他在等,等秋霜凉最终的评价。
秋霜凉望着茶杯,陷入沉思,许久,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道:“茶道人生,但此茶,更怕是三皇子的人生吧,皇权之争,三皇子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我曾为父亲账下参谋,晓了些许隐秘,怕也不知道三皇子在军中的用功,三皇子一直在等待,就如这茶,最开始毫无味道,若不是尝到了最后,怕只会认它为寡盏清水,回味刚猛,与其说是茶,倒不如说是三皇子更恰到,寻常人如何喝得了此茶,也只有三皇子心中的抱负才能咽下此茶吧,难怪三皇子会如此钟爱此茶了。”
“哈哈,霜凉兄果然是爱茶之人,水倒是不错,用的白鹤山山上的清泉,倒是这茶平凡了些许,本是北方的野茶,在一次偶然中发现,慢慢培养起来,这些年一直在外忙忙碌碌,都是这茶陪身,却未给它取上一名,霜凉兄既是爱茶之人,烦劳霜凉兄为其取上一名,也便是给它安了身。”秋霜凉不说这五年之事,但许苍生可得提一下,不过也是模糊了事,只说在外繁忙,自是不能拜访他,如今抽了空闲,一大早便泡了香茶亲自登门拜访,若是秋霜凉许了名称两人自是不再有所嫌隙。
“这竟是用的白鹤山的清泉?白鹤山的清泉可是天下一绝,三皇子能在那处谋得以处怕是也废了不少功夫吧。这茶无名,水又取自白鹤山,白鹤向天穿云起,自是要有一云字,三皇子的茶回味无穷,不如添上一个齐字可好?”
“齐云茶?霜凉兄果然懂我心意。”
“三皇子今日前来,如此大费周章,不会就是来找我喝茶论道的吧,霜凉才疏学浅,只会唱了几首曲子,这番下来早就耗尽了肚中墨水,三皇子若有事,还请言明正题。”
“霜凉兄果真对我胃口,人都说本宫性子直爽,今日看来,霜凉兄与本宫一般无二。”
“三皇子谬赞了。”秋霜凉连忙站起了身来,弓着身,不敢再言一字。
“霜凉兄不必如此拘谨,你我二人本就应是兄弟般,唤我苍生兄便可,何须如此。”
“草民不敢,君臣有别,三皇子有心,与草民称兄道弟,此乃草民福气,但草民惶恐,万分不敢奢求一毫。”
秋霜凉身子弓得更低了,皇室之人,能在其中存活,谁能简单,寻常人交流倒也无事,只是三皇子不经意的一个本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此时出现,若是看不出个由头,认清自己的地位,一股脑应承了下来,三皇子此时道不会说什么,但三皇子已生有了皇帝之心,等他做了皇帝,此事便是心中的刺,势必会连根拔除这根刺。三皇子看着秋霜凉,好一会才笑道:“好,好,好。”
三皇子站起身,将秋霜凉扶住,“霜凉兄五年前受到伏击,这件事为兄也略有耳闻,这件事为兄也有所调查,袭击之人是御林军三队的队长韩墨所领头,大皇子掌控朝中文官一众,二皇子势弱,只能在宫中信息上有所作为,御林军中多有他的影响,只是不知这韩墨是否与我这二哥有关。还有黄桥之战,秋镇雄将军战死一事疑点颇多,为兄虽有意调查,却也无能为力,为兄虽在军中有所自保的能力,但注定不可在其中有着大的作为,否则惊动了我这两位哥哥,势不会放任我的成长,为兄需要一个可靠之人的帮助,不知霜凉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父皇对于太子一事一直悬而未决,朝中早已分为多股的势力,我需要军队的力量,若是父皇何时有意立这太子,我需要争夺这更多的话语权;若是父皇一直无这立太子之位,父皇若是成仙得道,这凡事必将由大皇子接手,这不是为兄所愿意见到的。”对于皇帝的百年后事,谁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既然皇帝自称为真龙天子,自然对此事转为得道成仙。
“霜凉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为兄便放心了。这个时辰为兄还好赶早朝,就先行离开。”三皇子站起身将一块金牌交到秋霜凉的手中,秋霜凉也跟着站起身,“这是白鹤山进出的令牌,霜凉若是想喝茶了,自行去取来便是,这茶叶等为兄回去便差人定时给霜凉兄送来。”
“三皇子劳心了。”
好不容易送走三皇子,秋霜凉只感觉浑身无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