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么着把雨澜抱进屋子里去了。晓玉早就快手快脚地把床铺好了,雨澜躺在床上脸上还在发烧:“王爷你怎么不叫我醒来,那么多下人看着呢,以后你叫我怎么见人啊!”
就埋怨起了叶邑辰。
叶邑辰给她掖了掖被子,叶邑辰没接她的茬,反而吩咐小厮说;“去二门上通传一声,叫马总管拿着本王的名帖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给你们王妃瞧瞧!”
雨澜见叶邑辰还要请太医,不由得有点着急;“王爷,太医院现在都已经歇衙了,何况哪有大年初一请大夫的道理,我就是累了,躺一躺就没什么事了!”
叶邑辰脸色沉了下来:“太医院没有值班的,就去家里找!马总管总能办得妥妥帖帖的就是了!今天你必须得听本王的!就没见过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雨澜虽然被他黑着脸抢白了一句,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叶邑辰若真这个时候跑到太医家里把人家拘过来,不知道会传出多么难听的名声呢。
这个时候,就是皇后太子妃生病了,也要硬撑着,不会请太医来的。雨澜哀求般拉了拉他的手:“王爷,您要是非得给我请大夫,就去叫人把白大夫请来吧!他是杏林国手,医术只比太医更好!有他给臣妾看病,也是妥妥当当的。”白大夫毕竟不是官场上人,请他过来,动静能小一些,不至于别人议论。
叶邑辰想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去把白大夫请来!”
白大夫腊月二十三就回家过年去了。因为家里有个易生病的孩子,白大夫千求万恳,雨澜才给他放了假,让他回家逗孙子过个团圆年。结果孙子没抱几天,大年初一就又被马总管塞到一辆马车上给押了回来。
白大夫脸都青了!不带这么使唤人的!
马总管办事十分妥当,不但这一趟走得十分低调,甚至连所用的马车都没有王府的标记。搞得白大夫一脑门子的官司。
一直到他进了正院,才知道这回的病人是王妃。白大夫这气也就顺当了点儿。平时雨澜对他可不薄,每次给叶敏文看病,不但诊金极厚,而且还都另有加赏,知道他爱喝茶,各种极品茶叶成斤的送。
白太医进来之后看见王爷神色凝重,心里也是打了个突。
因为是常见的大夫,白大夫又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用太过避讳,晓月在雨澜手上搭了一块帕子,白大夫细细诊脉片刻,叫雨澜换了一只手再诊。
叶邑辰见他郑重其事,脸色黑得都能滴出水了。忍不住问道;“王妃可是得了什么症候?”
白大夫满脸喜色地站起身来,拱拱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叶邑辰双手握拳,骨骼捏得噼啪直响,心想这个大夫大概是脑袋被门夹了,谁家得病还要恭喜的!
正想一拳把这张老脸砸扁了。白大夫的后半句话挽救了他:“……王妃这是有喜了,已经接近两个月了!”
叶邑辰转怒为喜:“你说得……可是真的?”
帐帷里的雨澜也发出一声惊呼。这段时间因为杨家和王府事情太多,雨澜两头跑,大概是累到了,小日子就有点不太规律。前几天钱妈妈提醒过她,她并未在意,只想着过完年找个大夫开个方子调养一下,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有了。
外头叶邑辰面上的表情已变为狂喜:“你,你没有诊错吧,她真的怀孕了?为什么她不是呕吐,反而是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白大夫专业能力遭到质疑,心中颇为不喜。只是王爷积威于前,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大夫摸着颔下一把打理得一丝不乱的花白胡须道:“小老儿虽然医术浅薄,喜脉还是诊得出的。况且王妃的脉象非常明显,小老儿行医多年,是断不会摸错的。当然,如果王爷实在信不过小老儿的医术,再请太医来诊也是使得的!”
“……至于王妃身上发懒,只欲昏昏睡去,此乃女子妊娠初期常有的症状,不足为奇。黄帝内经有云……”balabala吊起了书袋,叶邑辰虽然听不懂,却是越听越高兴。
这大夫嘴里一套一套的,是再错不了了。平日的沉稳和杀伐果决也都全没了,像个孩子似的,在屋里一连转了两圈还是平静不下激动的心情。
他已经过了二十五,奔三十的人了,这么多年来,膝下只有一个叶敏文,在那个多子多福的年代,说不着急,那纯粹就是安慰雨澜的。
还是钱妈妈心疼雨澜忍不住提醒道:“王爷,王妃年纪轻,又是头一胎,是不是请大夫开个保胎的方子,还有提点一下侍候的丫鬟婆子们,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叶邑辰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白大夫也发现了,叶邑辰这是欢喜的疯魔了,倒不是有意针对自己,心下不由也有些发笑。便点头笑道:“王妃底子尚算不错,只是摸着脉象像是有些操劳过度罢,胎气略有些不稳,须得好生将养着才是。养胎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万不可再劳神了。待小老儿给王妃开一剂保胎的方子,按时服下,必然可保无虞的!”
叶邑辰听得连连点头,叫小丫鬟领着白大夫去稍间里开方子,叶邑辰在湘妃榻旁边坐下,握着雨澜的手,脸上的笑意都快蔓延出来了:“咱们也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儿了!”
雨澜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前世她就没有怀过孕,怎么这就有了?她要在古代当妈妈了,她一时没法适应这个新的身份,觉得这一切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