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上下都觉得叶敏淳和李家小姐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成亲的前一天,李家向延庆郡王府抬嫁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满满当当的,抬嫁妆的前头易已经进了郡王府,后面的还没有从尚书府出来。
十里红妆,阖城轰动!引得无数路人百姓争相围观。
坊间传说户部尚书爱女心切,李小姐的嫁妆足足有四万两银子。李尚书管得就是大楚的钱袋子,家里自然是有钱的。
延庆郡王府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成亲的正日子那天,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太子、赵王、潞王三位皇帝的亲儿子全都来给叶敏淳贺喜,只是太子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户部尚书和萧家乃是姻亲关系,叶敏淳这门亲事,某种意义上表明,他这个太子的左膀右臂已经和太子渐行渐远了。
其实一开始,叶敏淳并不太想答应这门亲事,他颇有古君子之风,讲究一臣不事二主,叶敏淳毕竟跟着太子那么多年,现在太子失势了,他也不想就这样一脚把太子踹到一边去。
只不过娶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郡王和王妃压着他,他想不答应也不行。更何况,这几年他也看透了,太子实在不是英明的主子,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太子这样的,也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但刻薄寡恩,还经常把他丢出去顶缸,叶敏淳早就有些心寒了。
所以从西北回来之后,他就有意在家读书,朝中的事情,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刻意疏远了朝政。
经过一系列的复杂程序,新娘子终于娶进了门,拜完了天地,送入洞房,叶敏淳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秤钩子,亲手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新娘子羞答答地抬头看时,之间叶敏淳穿着大红色的吉服,长身而立,真真是目若朗星,鼻若悬胆,与坊间传说的偏偏佳公子的形象是一模一样。
李小姐娇羞地低下头,心里只觉得无比满意。混没有发现叶敏淳目光幽远,不知落在什么地方,看得仿佛不是李小姐一样。
坐完了床,喝过了合卺酒,叶敏淳起身出去招呼客人。新娘子的确堪称花容月貌,自己的娘亲花了极大的功夫打听新娘子的人品性情,料想这位李小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虽然不是他心里想要的,可是既然娶回家了,他就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敬她护她,和她生儿育女,给她作为正妻的体面和尊严。
以前曾经的那些想法,他会小心地藏在内心的最深处,那些曾经的年少痴狂,现在想想,竟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雨澜提前就叫人备好了礼品送过去。礼物是她精心挑选的,她只希望这个温雅表哥能够从此和他的妻子和和美美,别的她就没有多想了,也没有时间多想。雨澜怀胎到了七个月,张妈妈和李妈妈都开始紧张起来,孩子不足月出生那是常有的事。
何况王妃这一胎又一直不安稳,所以一大早就开始布置产室了。这事儿雨澜和叶邑辰商量过,古人认为生产是污秽的事情,所以生孩子肯定要另辟产室的。雨澜打算将产室设在正院的东耳房,叶邑辰自然没有意见。
雨澜就亲自带着身边的人布置产室,换好了被褥床帐,雨澜开了库房,将屏风、多宝阁、书画摆件一件件搬出来,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好了,又叫花房的人专门送了几盆菊花来摆在里面。经过一番精心布置,小小的耳房焕然一新。雨澜检视一番,觉得十分满意。
晚上叶邑辰回来,雨澜专门领着他去看。叶邑辰吃惊地问:“不是还有两个多月才生吗?”
雨澜笑着给他解释:“孩子早产也是常有的事儿,咱们提前备下了也算是有备无患!”
叶邑辰听得眉头微跳,脸上的笑容都有一些勉强。雨澜兴奋地拉着他进了耳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叶邑辰对这些日常的摆设,布局什么的本来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这次却十分认真地陪着雨澜东看西看,提了不少的意见,夫妻俩商量一番,又将产房的布置更换了几样,这才回到屋里。
天气已是极热,正房里所有的窗户全都大开着,门口的帘子也换成了湘妃竹帘,叶邑辰小心地扶着雨澜进了里间,在湘妃榻上坐下,丫鬟上了冰镇的绿豆汤,叶邑辰喝了一碗才觉得全身舒爽了不少。
叶邑辰很怕热,可是正房里又不敢用冰,所以夏天过得很辛苦。
雨澜推着他去净房洗澡,“王爷快去洗一洗吧?看你满脸都是汗!”叶邑辰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今天他在你的肚子里,老实不老实?”
雨澜笑着说:“没有你这个当父亲的和他一块儿玩,今天老实了很多,从早上到现在,就根本没动几下!”
叶邑辰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宝贝!”又摸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净房洗澡。临走时雨澜还忍不住叮嘱他:“王爷,可别一时贪凉,又用凉水洗澡。这个时候受凉得了风寒,可不容易好转!”
“知道了!啰嗦!”虽是责备的语气,却满含着浓浓的宠溺。自从他洗了一回凉水澡,雨澜每一次都要唠叨他一句。现在天气热,他天天洗,雨澜就天天唠叨他。叶邑辰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