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呀?”赵过愣怔了一下,这才分辩。
“没有?没有你怎么冲大帅扔石头?”兵士脸色极为不善。
“……”
赵过彻底无语了。他随手一扔,根本就没有看,竟然差点把人砸中了,还是什么大帅,今天踩到狗屎了?
“哪个大帅?”赵过把长安城里的人想了个遍,还真没有人能称什么大帅。
“当然是周大帅了!你脑子有病,连周大帅都不知道?”兵士更加没好气了。
在长安能称得上周大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阳,赵过脑子嗡嗡直响,不就泄个愤嘛,竟然差点打中了周阳,这事太难以置信了。
正在他惊讶之际,只见周阳在几个兵士的护卫下,策马而来。周阳脸一沉,把他一通打量:“足下何人?我又不认得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用石头砸我?”
周阳带了几个兵士回府,在街上策马而行,正行间,突然听得风声响起,只见一黑乎乎的物事朝自己砸来,忙着闪避。待得看清了,原来是一块石头。
石头没什么劲头,和普通人扔出的没什么两样,刺客的可能性排除了。周阳就纳闷了,这是谁和我有仇,用石头砸我?周阳自忖,他来到汉朝,没做过坏事。难道是以前那个周阳,把哪家的小媳妇给调戏了,甚至给xxoo了,人家气怒难平,这才砸他一石头。
“赵过见过大帅!”赵过忙见礼,解释道:“大帅休要误会!在下心中难平,看见一块石头,就踢了一脚。没想到,石子跳起来,砸中了额头。在下气上加气,捡起来随手一掷,没想到冒犯了大帅,请大帅治罪。”
“胡说!”
周阳还没有说话,兵士就喝斥起来了。这说法未免太巧了,谁信?石子就算踢偏了,也不会砸中额头,除非你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赵过指着额头:“大帅请看。”
周阳一瞧,只见赵过额头上有一块青包,看来他所说不假,不由得莞尔,这个赵过的运道也太衰了,调侃道:“运气衰的时候,休要踢石头!”
“谢大帅提醒,在下记住了!”赵过忙应道。
周阳一挥手,带着兵士疾驰而去。赵过望着周阳的背影,长吁一口气,以他想来,他虽是无意之举,毕竟冒犯了周阳,周阳骂他一顿、训斥他一顿,甚至揍他一顿,都是应该的。
毕竟,他和周阳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了,周阳是大帅,揍了他,他还没处申冤。却没想到,周阳只是调侃一句了事。
“这个大帅还真不一样!”
赵过不得不赞叹一句,蓦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升起,重重一个巴掌拍在脸上,责骂自己:“真是蠢死了!蠢死了!这么好的机会,差点就错失了!主父偃一饿倒街头的寒士,得周大帅推荐,这才得见皇上,才有如今的主父代丞相。这事比起主父偃做丞相重要百倍,我求告无门,何不找大帅一试呢?”
主意一定,快步追了上去:“大帅留步!大帅留步!”
周阳一拉马缰,停了下来。周阳还没说话,兵士就吼起来:“你又怎么了?你冒犯大帅,大帅大度,不予计较,你还粘上了,你皮痒啊?”
“大帅,请容在下一言。”赵过气喘嘘嘘,没空理会兵士的喝问,直接说正事:“大帅,实不相瞒,在下是大司农的稻田使者,今日冲撞了庄大人,给庄大人赶出了大司农。”
“庄青翟把你赶出来了?犯了什么事?”周阳有些好奇。这人敢冲撞庄青翟,必是有些胆色,不容小觑。
“哎!”赵过一提起这事,就是气愤愤的:“大帅有所不知。在下主张废耒耜,行牛耕之术,推广代田法。耒耜费力多,收效小,而牛耕快捷方便,一人一牛,能顶十人之力。可是,庄大人说这是使用了数百上千年的成法,不容改变……”
“给他一匹马!”周阳不容他说完,打断他的话头:“赵大人,请随我到府上,我们泡上一盅茶,再来详谈,如何?”
这个周大帅真是与众不同呀,我的话才开了个头,他就如此相邀,赵过既是意外,更是欢喜:“谢大帅!谢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