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是说他们是冲着那个人来的吗?怎么会放过她的女儿?”看着满地残断的尸首,焚沁觉得很不解,“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没发现她啊。”
“也许答案就在玉牌上。”焚落将玉牌挂到宋清音的脖颈上,方才还流光溢彩的玉牌一下子变得不起眼了,看上去就像是在路边小店买的不值钱的假玉一样,让人连偷的yù_wàng都没有,“想来是她暂时封闭了这孩子的五识,那些人探查不到活人的气息自然也就……不对,她还封印了这孩子……”
焚落盯着宋清音右边耳垂上的一颗红痣,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可能吧,”焚沁也瞠目,“封印?那就意味着她已经进入了化玄?”
“不一定,”焚落犹豫了一下,“也有可能她服用了秘药,在短时间内可以提升到化玄的境界,但是她付出的代价必然很大,也许已经……”
想起那个惊才艳绝的绝色佳人,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黯然。
“可她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封印一个孩子呢?”焚沁想不通。
“大概就是因为她的长相吧。”焚落略一思忖,“遗传了爹妈长相的孩子太容易被那些人认出来了。”
“难怪我觉得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黑呢,和她爹妈一点都不像,原来是被封印了。”焚沁看着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人说话的宋清音,忍不住逗她。
焚落低头看了看襁褓中那如黑炭似的婴儿,一直紧绷着的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一丝好笑。
从他们的眼神中,宋清音读出了一丝不妙。
黑?是有多黑?
不会额头上还有一弯新月吧?
“师兄,你看这孩子真好玩儿,说她黑,她摸自己的额头做什么?”焚沁哈哈大笑。
焚落一哂,“还是让宋御史一家入土为安吧。”
“他们一家无端蒙此大难也真是倒了大霉了。”焚沁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一家老老少少。
“凡事必有因果,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只是连累了这么多人枉送性命,却是他们的罪过了。”焚落喟叹道。
他清开一块空地,振臂一喝,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后前方的空地竟然无端地塌陷了一大块,看得宋清音目瞪口呆。
只见焚落随意挥了几下袖子,就这么三两下功夫一地狼籍残骸竟然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焚沁在一旁也没闲着,看似娇小的她挥袖卷过一块巨石,削成石碑的模样,徒手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刻了“宋御史一家之墓”几个简单的大字。
“怎么样?厉害吧?”刻好之后还不忘了向襁褓中的小婴儿炫耀一番。
宋清音攥紧了拳头,双眼含泪,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不科学啊!”
工科出身的她觉得自己的信仰在一瞬间崩溃了,这一切不符合力的相互作用啊!牛顿啊,爱因斯坦啊,你们都醒醒吧……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诶,你不要自卑啊,只要你今后勤加苦练,也能达到师叔这个水平的。”焚沁被她这一声怒吼给吼呆了,亏她的名字叫清音这么好听,再这样下去应该改名叫“噪音”比较合适吧?
“唉,这孩子果然早慧,必然是知道自己双亲蒙难,看到你手中的石碑悲从中来。”焚落安抚地轻拍了宋清音几下,“她的根骨虽不算上佳,但是这份聪慧必然令她今后的修为不逊于你我。”
两人听不懂宋清音究竟在咆哮什么,索性按照自己的理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宋清音,宋清音,你这名字比我还好听呢,”焚沁戳戳她的小脸,还不忘补上一刀,“就是这长相实在和名字不搭啊。”
“今后不能再叫她宋清音了,”焚落突然说,“既然是我的我们焚净的人,就叫她焚清音。”
宋清音瞪圆了双眼,这个焚净派究竟是什么地方啊,不会是尼姑庵和尚庙吧?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许有了,难道今后也要像出家人一样恪守清规戒律?
“你不满意这个名字啊?”焚沁得意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逗弄这个小女婴,“那师叔也只好把你放在此处和你家人做伴了,既然入了我们焚净可就要守我们的规矩,否则,本师叔宣布将你逐出门墙,自谋生路。”
宋清音如她所愿瑟缩了一下,虽然对一个婴儿进行恫吓是非常不人道的,要是他们真将她抛下了,那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虽然焚清音这个名字不好听,但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师兄,咱们现在就回焚净山吗?”焚沁笑嘻嘻地看着焚落,“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再玩几天嘛。”
“这俗世之中有什么好玩的?何必在此徒惹尘埃。”焚落微微皱眉,对他来说,下山只是不得已之举,若有时间倒不如在山上闭关苦练。
“师兄,再玩几天嘛,再玩几天嘛……”
宋清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又美又萌的少女撒娇卖嗲,嘟着嘴,四十五度仰角,努力扑闪着双眼无限甜美无限可爱地扯着焚落的袖子,加上那刻意拖长的娃娃音。
焚落的脸上如她所愿有了一丝松动,“也罢,那就不用飞梭,但最迟也得在五日内赶回山上,你可不许再贪玩。”
“太好了!”少女高兴地跳了起来,“师兄你最棒了!”
可耻啊!可耻!宋清音总算目睹了女人是如何让一个男人妥协的,就这么嘟嘟嘴眨眨眼,也太简单了吧!她总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