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怜听师父问到李奉英之事,不由得心中害怕,只当她对李奉英有什么误会,正欲替李奉英辩解之时,听她师父这么一说,不由得喜得心花怒放。忙道:“他内功不弱,是有人封了他的穴道,这才让他功夫大减。”说着便将李奉英讲与她的话一字不拉地转述给了这女子。
“这倒有趣。”那女子双眉微微一动,道:“他说的这种点穴功夫,世上会的人寥寥无几。便是我认识的,也大多是前朝之人了,却不知他是招惹到了什么仇家?”
“我也不清楚。”木惜怜摇头道:“师父你不是也会这种点穴法吗?你能帮他解开吗?”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那女子微笑道:“你去问他,他若是肯娶你为妻,我便替他解开穴道,不然的话,那便让他就这般呆着吧。”
木惜怜正和她师父谈着正经事,不料她师父竟会忽地这般打趣。她猝不及防,当即便又红了脸,低头啐了一口道:“师父越老越不正经了,就知道拿人解闷儿,不理你了。”说着便要掉转马头。她师父见状,忙一把拉住笑道:“好好好,我不拿你打趣了还不行?”见拉回木惜怜,她便正了神色问道:“只是这人可曾婚配?或者已有了婚约?”
木惜怜听她还是在问这婚配之话,便不想回答,但见师父神情严肃,却也不敢不答,因而道:“不曾婚配,只是听他说曾有一个恋人,却也有小半年未见了,至今也无音讯。”
“唔~”听木惜怜说曾有一个旧人,那女子不由得眉头微皱,沉吟不语。木惜怜见她这般,知道她是想起自己的往事,因而忙道:“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姻缘是非本是天定,强求不得的,师父你不要为我担心。”
那女子听木惜怜这般说,不由得脸上甚是宽慰。她伸手揉了揉木惜怜的散发柔声道:“为师是怕你和我一样,浪费了大好年华,到头来却是追虚逐幻,水月镜花一场春梦。”
“徒儿不怕。”木惜怜笑着摇了摇头,将长发在那女子的掌中来回揉搓。那女子见木惜怜这般,眼中关爱之情更胜。她正欲再叮嘱几句,却忽地眉头微微一动,似是看到了什么。只听她问道:“怜儿,为师给你的发簪呢?”
“奥奥,在这儿呢。”木惜怜见师父神情忽变,知道她是以为自己弄丢了簪子,忙伸手从怀里取了那碧簪道:“你看师父,我没弄丢,好好在我怀里放着呢。”
那女子本自担心,害怕木惜怜弄丢了那簪子,此时见木惜怜取了簪子在手,不由得便松了一口气。只见她笑着接过簪子道:“定是你又因为不会挽头发,家人又不在旁,这才散了头发吧?等到了城中,为师再帮你重新挽了便是。”
“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木惜怜吐了吐舌头道:“本来想着昨晚让师父帮我弄的,但看到师父神情,我就没敢说。要说都怪那个家伙。”她一面说,一面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李奉英道:“他就是个大木头,那天晚上看到我簪子好看,就直接给拔下来了,也不管我同不同意。”说着便将李奉英如何拔她簪子的事同那女子说了一番。
那女子听木惜怜这么说,不由得微微一怔,半晌方才喃喃道:“当年我也是这般被他拔去了发簪。”
木惜怜听师父这般语气,知道她又想起了故人。她小时候常听师父说,师父当年曾经遇着一个男子,两人彼此看着对方分外不顺眼,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要打上一场,师父武术技不如人,每每和那人寻晦气,都是被那人一番戏耍。有一次那二人又生口角,那男子玩心忽起,见师父头上发簪好看,便也如李奉英一般,动手之际纵身一跃,半空拔去了她师父的发簪。
“功夫再好,却还是个笨蛋。”那女子浅笑低头,显是念起了旧日的时光,但听她道:“他当时夺了我的发簪,我心中气闷,便同他大打出手,招招不顾性命。他不愿伤我,但躲闪之际逃无可逃,便用我的玉簪来挡我长剑。”说到此处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那簪子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虽不宝贵,我却甚是喜欢。我见玉簪折断,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哈哈,我知道。”木惜怜笑道:“一滴红颜泪,十万弃甲兵,更何况是我这绝色倾城,玉质冰心的美貌师父呢?”
“就你嘴巴贫。”那女子言语虽是这般,却并无责备之意。只听她说道:“他一见我哭,一下子便手足无措起来,说什么要赔我银子。我只是哭个不停,说要簪子,不要银钱。他大概是听我哭闹听得烦了,一把站起来道:“不就是一根簪子吗?我赔你一根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新簪子。”我说我不信,他便叫我等着。然后一连半个月我都再没见过他的面。”
木惜怜笑道:“结果又过了半个月,人家大半夜就把簪子送到师父家里啦。”
“你倒记得清楚。”那女子笑道。
“寒月凝星簪的来由师父你都给我说过一万遍啦。”木惜怜吐了吐舌头笑道:“这么好听的故事,当然要好好记住喽。”
“哪有这么多次。”那女子扑哧一声笑道:“你又瞎说。”说着将那簪子又递了过去。
ァ新ヤ~⑧~1~中文網.首发、域名、请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