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反应，他以为是自己道歉不够诚恳，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我……我……沈落，我真的……”
他不敢抬头看沈落的眼睛，害怕她用审视的目光看待自己。直至这一刻，他才开始后悔刚才的鲁莽，他在她的面前温吞了这么久，还是沉不住气。
听着他‘我’了半天也没下文，沈落想笑，但又憋住。
“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别！”他急了，挡住她的去路，“沈，沈落，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沈落问，看着眼前的少年勃发的英气与害羞相融合，竟也霎时迷人。
“对不起，不应该没忍住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嗯？”这下轮到沈落傻眼了。
“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从六岁开始……”他鼓足勇气抬眼，盯住沈落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闪躲。
他偷偷伸出手臂圈住她，环在自己的范围里，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和我说你初吻的事……”
一句话反客为主，沈落一下慌了神，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被苏炀夏凉环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比你大七岁……”她的气势弱了下去。
“大十七岁我也喜欢你……”苏炀夏凉松开她，“我怕吓到你，一直不敢说。但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请你，正视一下我的感情……”
*
怎么能不正视他的感情？
沈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苏炀夏凉吻她的样子和刚才说的话，一直让她的心脏砰砰乱跳。
六岁开始喜欢？他是多早熟？
有些惊慌，更多的是害羞。
她伸手摸了摸嘴唇，温温的，似乎还带着苏炀夏凉唇上的柔软。回想在电影院时，直至电影结束她也不敢再对视苏炀夏凉，他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嗯嗯啊啊的糊弄过去。
她脑子很乱，却又故作镇定。
她以为自己是把苏炀夏凉当做弟弟的，所以能无所顾忌的欺负他，笑话他。她以为苏炀夏凉是把自己当做姐姐的，所以能无时无刻对她好，照顾她。
仔细回想起这几天经过的一切，她突然顿悟了，觉得自己太迟钝了。
她明明早就应该发现的。
她拍了拍额头，暗骂自己大傻子。
他的口袋里会放着自己喜欢的巧克力威化，他自己不会做饭却从不让她下厨，他总是斤斤计较自己和顾隽麒谁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样子就朝着她的喜欢去了。
难怪顾隽麒和顾渊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总以为自己要被算计了。
沈落长长的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