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

白筠筠行了礼,退步到暮色中。

褚贵人见她身影看不见,脸上的得意化为鄙夷,抬脚将食盒踢进湖里。这等愚蠢货色有什么能耐?亏得姜家两个女儿都折在她手上。眸色狠毒的盯着地上的小太监,命令左右宫婢:“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萧珩不过是折子批多了头疼眼花,想来人少的地方透透气赏赏景,没想到亲眼目睹这一幕。这女人呐,床上承欢的时候一个个像极了胆小可爱的兔子,可是背过身就成了阴狠的毒蛇。

那白筠筠亦是如此,人前一副木讷模样,人后这般拜高踩低,攀附荣华,萧珩满心厌恶。

一旁的小福子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哪怕竹林中昏暗,也能凭着感觉知道皇上此刻心情被败坏。

“皇上,晚膳时候到了,回去可好?”

萧珩耷拉下眼皮,不愿再看令人扫兴的戏码,正要转身,只听小福子“咦”一声。

顺着小福子的目光,萧珩向湖边看去,只见暗影中疾步走来一人,看身形正是刚刚离去的白筠筠。

去而复返是什么意思,刚才舔人家脸舔的还不够?

萧珩没了看戏的心情,转身向另一条小径走去。刚迈出两步,只听白筠筠的声音远远的喊起来。

“贵人姐姐,妹妹的食盒落在这里了,赶忙回来取。里面的吃食妹妹孝敬给姐姐喂鱼了,可食盒是皇后娘娘宫中之物,若是没了,岂不是妹妹的罪过。皇后娘娘心疼妹妹,日日赐妹妹吃食,若是食盒没了,那日后——”

白筠筠声音乍停,惊讶的看向褚贵人四周,却不见食盒的踪影,声音陡然拔高三分:“褚姐姐可曾见到食盒?”

萧珩步子猛地顿住,面上的冰霜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涌上一丝笑意。这个女人果然狡猾,明明是躲在暗处见褚贵人将食盒踢进湖里,又假装转身回来找食盒。

小福子也跟着咧了嘴,随着皇上的身影转回身去。饶是天色已暗,也知道此刻褚贵人脸上定时又青又白不好看。

只听褚贵人一时吞吞吐吐,“白,白妹妹怎的——食盒刚才不小心落在湖里了。”转身劈脸一巴掌打在宫婢脸上,训斥道:“你这般做事不小心,怎可把白选侍的食盒掉入水中,还不赶紧赔罪。”

手持木板打人的宫婢扑通跪地,连连赔罪。

白筠筠很是着急,连连跳脚,指着湖水向两个宫婢道:“你二人还不下去捞起来,等着明天皇后娘娘派人捞不成?皇后娘娘的食盒可不是一般的食盒,你莫要连累你家主子。”

两个宫婢你看我,我看你,又见褚贵人一言不发,只得下湖捞食盒。好在湖水到胸口,两个人拉着手勉强够得到食盒。

趁人不备,白筠筠塞给小太监两块银子,摆摆手让他赶紧跑。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拔腿一溜烟儿跑的不见人影。待褚贵人回过身,人已经看不见了。

食盒打捞上来,见白筠筠一脸疼惜的擦拭食盒,好似抱着什么宝贝。褚贵人一脸不屑,心道不就是个食盒么,皇后还能为个食盒砍她脑袋不成,忒没世面。

白筠筠抱着食盒,与褚贵人道了别,各回各宫。

天色全然暗下来,一弯新月挂在空中。萧珩自竹林走出来,默默看着白筠筠的身影消失在花圃尽头。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时而蠢笨木讷,时而狡猾如狐,真是有趣的紧。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六名小太监进了侍郎府,后面还跟着四个威风凌凌的御前带刀侍卫。领头的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福公公,亲手托着一方檀木礼盒。

见是福总管亲自过来,白侍郎笑出一脸大褶子,眼睛眯的没了缝,自袖中摸出一锭金裸子放进福公公手中,道:“竟然是福公公亲自驾临,在下府上蓬荜生辉啊。皇上这般看中小女,实在是小女的福气,还望公公多多关照在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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