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利知道她不该做出假设,猜测他对她的态度和看法会做出改变。但她知道他会的,毕竟他只是个凡人。她已经告诉承宪她正在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鬼混。现在,又有一个人突然出现,自称是她的未婚夫。
现在,她的形象已经达到了她可能达到的最差水平。
宥利用力推开承宪办公室的门,走到在勋面前和他面对面。他穿着修身得体的西装,依旧像以前一样聪明、自命不凡,甚至在她进去之前就嘴角上扬,带着嘲弄意味的笑容打量着她。
“亲爱的,”在勋带着宥利见过的最冰冷的微笑说着,俯下身来吻她的脸颊时却被她躲开了。宥利径直走到承宪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在那儿,下巴紧绷着,眼睛盯着电脑。
姜医生也回到了办公室,一头扎进被冰封的、充满紧张气氛的空间里。在勋站在桌子边,看着宥利,用指关节敲打着桌面。
他说:“如果我们能拿到文件,医生,我可以在文件上签名,然后把宥利从你手上带走。”
“当然。不过,她必须先进行日常检查,”承宪客客气气地说,“我们正在密切关注她的白细胞数量,直到她下一次化疗。我相信它会像第一次一样顺利。”
“那我就在外面等着。谢谢你的帮助,姜医生。”在勋说,“她每次就诊的医药费都会通过支票支付。”
“我会自己付款的,”宥利严厉地插嘴道。
“把钱用在你非常需要的其他东西上---比如,一个崭新的衣柜。”在勋以同样的严厉回应她,“把医药费留给我。”
他刚一离开,承宪就微微扬起眉毛。“嗯,至少我明白他为什么现在是你的前任了。”
当宥利闷闷不乐地坐回到椅子上时,无奈地叹了口气。承宪感受到她极度的不安和痛苦,同样悲伤地对着她笑了笑。
“上次在抱川不方便,那边的医生只是给你开了药物,为了你的身体能够快速恢复健康,下次化疗最好还是选择输液比较好。”
承宪手里拿着针头和注射器,他用酒精擦洗了她胳膊上的一小块皮肤。当那根粗针插入皮肤时,她看着针口吸食她的血液,直到注射器被装满。
“这真的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糟,”当承宪把针口□□时,她突然说道。
承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至少他脸上没有。
“这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他只是简单地附和着。
“但是我知道你在想这些,”宥利说。
“是什么让你有那个想法?”
“我就是——知道。”
他看着她,那沉默的眼神告诉宥利,在他半夜从抱川接她回来过后,有些事情肯定变了。
承宪的目光移开了,“那些真的不是我关心的事,宥利。”他又说:“我不会去随意评判,你知道这一点的。而且即使医院要求你在某个时候带来你的家庭成员,你几乎不会将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带过来,不是吗?”
宥利可以肯定,他受到了影响。
她不知道是否要对这种认识感到兴奋,或者对承宪的态度变得如此谦逊而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