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孤独的密室之中,人总是会感觉到,时间流逝得相当缓慢。
绚音此刻的感觉就是这样。
尤其是……在这密室之中,还有一具尸骨陪伴着她。
这绝对是最糟糕的体验了。
然而,直到现在,绚音都不知道,究竟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需要让她和这具尸骨待在一起,来开发她所谓的“能力”。
能力……能力是……什么?
如果说这种能力是可以遗传的,她却是不记得父亲有表现出过有什么特别能力。至于其他亲戚?她从未见过父亲有任何亲人,印象中从小到大身边的其他亲戚,都是母亲那边的。
父亲……
一想到他,绚音就猛然地感觉到,记忆中,那段血腥的模糊画面,似乎略微清晰了一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绚音感觉到心口有些堵塞。
她抓住自己的额头,而属于夏侯绚音的记忆,开始在这个时候,一点点涌入脑海中……
是的。
属于夏侯绚音,而不是她本人7≥的记忆。
夏侯元恕,是夏侯绚音的父亲之名。
自从祖母去世后,父亲的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那段时间,和母亲的矛盾,也是有加剧的趋势。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件事情,也就被绚音搁在心底了。
直到她谈恋爱,即将订下婚礼之日。那时候,父亲不惜巨资。在郊外为他们购置了一套别墅。作为新房。
即使是对父亲的个人资产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大数字了。也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女儿是何等宠溺了。
那时候,她和君浩,原本在下个月,就即将踏入婚姻殿堂。
但是……那一天,当她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床上,君浩居然和一个陌生女人。浑身一丝不挂地翻云覆雨!
她冲了出去……
是的……
到目前为止的记忆,都没有问题。
但是……现在,她总感觉这段记忆,有一点问题。
记忆中,似乎缺失了某个很重要的部分。
为什么那一天,突然去了别墅?为什么不是和君浩一起去呢?
就在这时候,她再度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那具尸骨。此时,那具尸骨,在她的眼中。似乎显得更加可怕了。
她将身体蜷缩到了墙角的位置,并且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在这个任何事情都无法用常理来诠释的珉山。任何事情都无法用常理解释。
只是看着那尸骨,她的记忆,又开始迅速翻涌起来……
那一天……
她从房间里冲了出去,然后,就直接到外面发动了车子。而在那时候,君浩冲了出来,他居然那么快穿好了衣服,然后……就这么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时候,她……
她……
等等……
那时候,车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吗?
眼前,光似乎渐渐黯淡下去。
床上的那具尸骨,依旧是一动不动……
等等?
绚音忽然被自己刚才涌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叫做……“依旧一动不动”?一个已经死去的,都变成骷髅的死者……一动不动,才是正常的吧?
难道自己认为,这尸骨应该会移动吗?
她捂着头,混乱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翻腾起来。
就在此时,混乱的记忆,似乎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接着,渐渐开始浮现出了……真相的真面目!
“父……亲?”
那一天,她不是独自去的!
当时,别墅的装修问题,是父亲全权负责的。当时,别墅的装修已经完成了。不过是女儿的婚房,父亲再怎么下心思,也不足为奇。他打算再去看看,卧室的面积能不能再扩大一些,或者能否将卧室的采光再改善一番。而绚音则是打算和父亲一起去,原本打算让君浩也一起去,可是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开去了别墅。
而开车的人,不是她,是父亲!因为对郊区的路况,父亲比自己更熟悉!
是的……所以那时候……
为什么忘记了?为什么忘记了那一天,是和父亲一起去的?
为什么?
混乱的记忆,让她愈发地感觉到不安起来。
难道是……父亲杀死了君浩吗?
可是,为什么会完全忘记这件事情?
为什么记忆被彻底地改变了?父亲从这一切的记忆中被彻底地消失了?
自己的准女婿,居然在自己所购买并精心装修的别墅,自己女儿的新房里面,和另外一个女人颠鸾倒凤,如果在一怒之下,将他杀死,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这样吗?
她的双目开始变得猩红起来,而这一次,她再度看向那具尸骨。
依旧是……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血。无数的血。自从出生以来,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记忆中,被血所充斥。
可是她却是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了……
而与此同时。
夏侯家的宗族大屋内。
近百名红衣奴仆,此刻正跪在宗祠内,一直在口中默默念诵着什么。而在宗祠前,则是大量密密麻麻的宗家牌位。
他们,要在此,守夜至拂晓时分。
而在这宗祠上面的楼阁,两个人,正从高空俯瞰着这一幕。
这二人的其中一名男子,拥有着相当俊美的容颜,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而另外一名男子,则是看起来略显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