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来时恰好见着那男子执刺去,千钧一发之际,他指间一枚银针激射而出。
一片木叶在此时悠然飘落。
明明是一根极细的银针却暗含了巨大内力,两股力道在空中交汇激起一簇火花。
剑锋一歪颊边擦过削断一缕秀发。
银针也因那股力道改变方向,穿过半空中的落叶,携着它噗地一声钉入树干。
唐衣飞身赶到,一手腰间,一手攀上那男子执剑的手腕。
电光火石间,他手上用劲卸下那人手腕关节,撤肘回身并指如刀颈上。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在几息之间完成。
月华如水,寂静地照在僻静无人的小径上,前面偶尔传来一两声客人粗犷的大笑。
长剑哐啷一声落地,那人捂着手腕死死盯着唐衣。
唐衣眉宇间锋芒毕露,再不是白日里慵懒的花楼老板,而是杀机隐含的江湖中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镇南王世子?能从天牢中逃出,果然好本事。”
唐衣整整袖子慢悠悠开口,好似浑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是狂妄。
那人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他,并不答话。
天香楼后巷子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间或夹杂着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的声响。
“来者是客,那便请进吧。”
唐衣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
“谢谢刘阿婆捂着后脖颈,感激地对刘阿婆笑笑。
天边已经泛白,若不是早起做饭的婆子发现并将她喊醒,她不知还要在地上躺多久。
一动不动地在地面躺了一夜,身上衣衫早已被晨露润透,青石地面自然比不得自家的高床软被硌得全身酸痛。
刘阿婆在天香楼角门处衣衫不整地躺了一宿站起身时又浑身酸痛的样子,以为她在昨夜遭遇了不好的事,毕竟在天香楼这种地方并非没有可能。
她最是心善,怕戳到人家姑娘的伤口,于是字斟句酌委婉安慰道:“你不要太过伤心,这不是你的错。挣够了银子就早日离开天香楼吧,世间总有好男儿不会介意这些往事的。”
说罢用怜悯又慈爱的目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