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门,沈清萤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看到簪子的时候眼光一凝,瞬间就有些湿意,上辈子加这辈子,叶酒阑是除了家人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喜恶的。
轻轻的摸着手上的金簪,沈清萤走到梳妆台前面坐着,将金簪戴在发间,看着看着,忍不住伏在台上哭泣,你看,还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自己不再是孤独的来孤独的去了。
这边沈清萤在顾影自怜,而沈文栖出了清风阁并没去正院见自己的母亲,而是疾步走向书房。
“父亲。”沈文栖皱着眉,直接说明了来意,“您看看这封信。”
沈回川拿起桌上的信件,抖开细看,看了良久才放下,问沈文栖:“你妹妹怎么说?”
“儿子去的时候,清萤正在摆弄祖父的遗物。”沈文栖回到。
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沈回川知道,自己父亲留下的遗物都是和修建房屋有关系的,沈清萤能摆弄的,也就那几个摆件了。
他也看了父亲留下的信件,里面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忍心自己一辈子的经验落了灰,如果家中三代内没人对这方面感兴趣,就把这些书籍手稿捐出去,如果有,无论男女他都喜欢家人能支持。
若是旁支的子女便罢了,但是清萤是自己的独女,京城中众人眼中的香饽饽,这猛地传出去沈家嫡女学着土木兴建之事,还有谁敢娶,要学这土木兴建,就得天南地北的跑,不能拘在这内宅之中,谁家会允许一个主母整天抛头露面,四处奔波?
“这事,还得想想。”沈回川皱着眉,女儿从小不在自己跟前,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即使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会想方设法的摘下来,可是这乍的,要去研究这个,沈回川一时也没了主意。
没人娶是小事,自己家又不是养不起,但是传出去呢?有人会说自己为了赢取皇上的信任,故意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嫁不出去,这种留言传出来,不但是清萤没人娶,也没人会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家中,甚至会影响其他族人的官途,这种风险,自己冒不得。
“父亲。”沈文栖有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吧。”沈回川瞪他,就看不惯这种有话不说的人!
“父亲,叶酒阑那边,我们不如先问问?”沈文栖斟酌着言语,“一来,清萤已经收了他的礼物,算是半个未婚夫妻了,有什么事的确应该知会一声,二来,咱们光在这儿瞎想有什么用?万一人家叶家不在意,反而赞成了,咱们两家就可以把这件事藏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介意的话,这门婚事也不用考虑了,但是依儿子看,这叶家啊和其他人家不一样,我看这事可行性高。”
沈回川一想,对啊,叶家自己还不了解吗?就他们那人丁稀薄的命,多少人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啊,况且就桁亲王那性子,压根就不能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这法子可行,你什么时候约叶家小子出去,透个风,这事让他们自家商量着看看。”沈回川一拍大腿,就把这事说定了,然后又说,“你去和你母亲说一声,管着点下人的嘴,你妹妹那儿先让她看着吧,这事儿一天两天的也成不了。还有你二叔的事,别忘了。”
退出书房,沈文栖步伐轻快的走向正房,一件事解决了才好解决其他事情嘛。
跟母亲说完这两件事,顺便让自己的贴身小厮玄昼去桁亲王府递帖子,沈文栖就又跑出府去找那些个“狐朋狗友”了。
沈文栖倒是无事一身轻了,可苦了叶酒阑,收到帖子的时候冥思苦想,一会儿想是不是清萤不喜欢自己,要把礼物退回来,一会儿想是不是沈伯父沈伯母不同意自己取清萤,可想来想去都是些不好的答案,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理由让沈文栖在一天不到的时间给自己回帖。
叶酒阑最近的心不在焉叶父叶母都看在眼里,二人今日便聚在一起讨论这事儿。
“夫人,之前儿子给我透了个底,好像是相中了沈家闺女。”叶父搓搓手,有点尴尬,毕竟这都是小一个月前的事儿了。
“哼,你怎么不等着明年这个时候告诉我呢?”叶母端坐在凳子上,手上捧着茶杯,斜眼看着一旁的叶父。
“夫人,嘿嘿,你看这事儿?”叶父也自知理亏,腆着脸赔笑道。
叶母放下手中的茶盏,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就是不愿意依赖咱们,尤其是最近,晾晾他等他自己来告诉我们。”
叶父听完也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趁叶母不注意就抢过她面前的茶杯咕嘟咕嘟就喝完了,还溅了叶母一身茶水,叶母眼睛一瞪,叶父就飞快的溜出去了。
知道叶父尿性的叶母也没说什么,摇摇头,让侍女帮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外间已经被收拾妥当了。
“半夏,出去打听打听这位沈家小姐。”
其实在大庆要打听一个深闺女子十分不容易,但是到了桁亲王这个地位,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反正,叶夫人是查到自己要查的东西了。
“夫人,这位沈小姐之前都是养在扬州的,去年才回了京城,回来之后水土不服,一直在家养病,甚少出门。”这话的意思就是,京城的事情我们是查不到了,但是前十五年在扬州的事情,还是可以查到的。
叶夫人停下喝茶的动作,说到:“继续说吧。”
“是。”半夏继续道,“这位沈家小姐的外祖父,是陆家老爷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