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几次也解不开,浅浅索性从地上摸起一块玻璃,也顾不上手被划伤,使劲去割。半响没听到回应,浅浅的心一沉再沉,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拽到了藤本父亲跟前。
“美保!”
压抑到令人窒息的空气里,藤本父亲用力的这么叫了一声,随后却像用完了所有力气一样,松开了拽着浅浅的手,一边咳嗽,一边费力的喘息起来!
浅浅一怔,狠命咬着唇才压下心底骤然翻起的绝望,猛地垂下头去,“叔叔,是我。放心,美保不会有事的。”
“你是...”虚弱的看了浅浅一会,藤本父亲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急促的喘息了几声才接着说,“我只和那位大人说会带着shey去见他,约定在鸟取县碰面,却并没有说shey就是你。趁着抢险车还没来,快走,他们不会知道你在我车上的。对不起....不要怨我!”
“好..好。”浅浅手指一颤,点头,“我不怨你。”
“组织..记忆卡..我分成了两份,一份在..刚才被抢走御守里..一份被我藏在公司..正装修的资料室..储物柜.13号,两份..一起才能看到..真正..内容..”
后面的话越来越虚弱,浅浅使劲点着头,猛吸了口气重复,“御守和储物柜,两份一起才能看到内容,我记下了。”
“美保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去救她!”
这一句话说的分外清楚,浅浅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滑落,除了一个劲的点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好,我现在就去救美保。”
浅浅话音刚落,藤本父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握住浅浅的手腕,“别让美保...知道我是组....”
即使看不清眼前藤本父亲的脸,也能感觉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分量。浅浅紧抿着唇,重重点头,“好!”
闻声,藤本父亲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喘息的声音也越来越弱。浅浅忙擦了把眼泪,凑过去问道:“是谁抢了御守?”
“奈..奈奈...”
轻不可闻的声音像是突然破碎在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声息。浅浅猛伏在地上,狠命捶打着地面,想喊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胸部好像有什么在激烈冲撞着想要发泄,顶的心口一阵阵的疼。
为什么我总是要见证别人的死亡?为什么,都要一个个的死在我面前,爷爷是,美保的父亲也是!我该怎么和美保说起,该怎么和她解释,导致她父亲死亡的这场谋杀?!为什么,没有安全带被甩出车外的我,都能活了下来,而藤本父亲却死了呢?有安全带,不是会更安全吗?
越想就越是痛苦,浅浅猛地站起身,看着自己手上不光是藤本父亲的,还有自己的血,差点陷在这种压抑的心情中不可自拔。
“在这里!这里是群马县和长野县交界处,请速派救护车过来,可能会有幸存者!”
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浅浅这才猛然回神。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和这辆车有关系!理智这样告诉自己,浅浅连忙左右看了看,大概辨别了下收费站的方向,最后看了藤本父亲一眼,背对人声传来的方位,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跑远。
把我们撞出山道的不是组织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拿走了藤本父亲装着有组织秘密记忆卡的御守,目的不明!藤本父亲临死前说‘奈奈’,应该是凶手的名字,可这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吧?还有那个以为我死不瞑目的家伙,听他的声音,绝对是个男的才对啊!难不成黑色轿车上的是一男一女,说话的是男的,抢走藤本父亲御守的是女的....怎么可能,我明明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浅浅烦躁的抓抓脑袋,不小心碰到头上的伤口,顿时被痛得呲牙咧嘴。还没缓过劲来,眼前又是忽然一黑,第n次被崎岖不平的地面绊倒在地。抓狂的躺在地上拳打脚踢了一会,浅浅这才认命的爬了起来,揉着伤口边缘发烧的地方自言自语:“拜托,给我争气一点好不好!!”
原地闭目休息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眼前还是时而模糊时而黑暗。好在模糊的时候比较多一些,还可以当自己是上千度的大近视,只不过丢了眼镜。浅浅深吸了口气,一边这么自我安慰着,一边再次辨别了下方向,尽可能的避开可能会有人的路线,直奔收费站。
抢险的车已经到了出事的地方,恐怕要不了多久,藤本父亲口中的那位大人就会知道我们没能按时出现的原因。到时候,记忆卡的去向肯定会被组织着重追查,那么把我们撞出山道的黑色轿车的主人——杀了美保父亲的凶手,以及美保...都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美保的话,组织的人就算发现她对记忆卡的事一无所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心的放过她!而那个凶手,如果他先被组织找到,就算撇开记忆卡不说,自己这个被凶手以为死了,却还活着的人,一定会暴露,那也就真的死定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寒,时间紧迫,压根就没给自己多少时间去考虑怎么先回东京的问题!手机早被藤本父亲挟持的时候,丢进了垃圾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