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何况我是监察御史,肃整朝仪是我职责所在。”陆辛不亢不卑,目光坚毅,身躯挺拔,似一棵苍柏,立于高山崖边。
田中策阴测测地盯着陆辛,目光犹如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张口咬人,“陆大人~您就不怕死吗?”田中策的声音尖锐刺耳,满是嘲讽。
“怕,自然是怕的。但我相信你这狗贼更怕死!”陆辛对着这不是男人的田中策毫不客气。
黄佩悠悠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陆辛还算是敬重黄佩的,他笑了笑,“宦官不可干预外朝政事,佞臣不可偷窃事权。凡阴盛之类的事,请都禁止。区区之心,一无所求,爱君而已。”
“呵,好一个爱君。”田中策看了黄佩一眼,翘着兰花指,缓缓抚过陆辛的脸,“黄太傅,你说此人该如何处置?”
“你看着办吧。”黄佩拂袖离开,他看不得田中策那些凌厉血腥的手段。
远远都能听见政事堂里陆辛高亢的骂声。
陆绾绾盘算着父亲入宫的时日,左等右等也不见陆辛回来,往着皇宫来回跑了数次,都没见到陆辛。
问守卫,守卫皆说不知道。陆绾绾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在家中等待。
被羁押了几日后,陆辛被放了出来。衣衫破碎,全身竟无一块好肉。
桂满靖早早听闻陆辛入宫,失了消息数日。他日日苦守在政事堂外,终于看见狼狈不堪的陆辛。
陆辛强撑着一口气,自己走出了政事堂,不至于像条濒死的狗那般软弱。
一出来,他便软软地倒下,幸好桂满靖及时扶住了他。
“你这又是何苦?”桂满靖看着昏倒的陆辛,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