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吴长老侃侃陈辞,将“废去帮主”的密谋吐露了出来,丐帮弟子心中一阵骇然,一时间,杏子林内一片安静。
执法长老白世镜朗声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将四长老绑了。”他手下执法的弟子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宋奚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
陈长老脸色极是难看,喃喃的道:“懦夫,懦夫!群起一战,未必便输,可是谁都怕了乔峰。”一声叹息,抛下手中麻袋,让两名执法弟子在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上了牛筋。
瞧得四长老已经伏法,白世镜厉喝一声:“各位弟兄,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正,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会起意叛乱?全冠清,你可知罪吗?”
白世镜的一番话,直让那四长老头去,心中感觉颇为异样。
这乔峰自从当上了丐帮帮主,经过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内解纷争,外抗强敌,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江湖上威名赫赫,实是有功无过,更是得到“北乔峰,南慕容”的鼎鼎大名。
现在自己等人却在反他,这其中的滋味甚是难说。
全冠清被乔峰拍哑穴,对白世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苦于无法开口回答,乔峰走上前去,在他背心上轻轻拍了两下,解开他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你自行了断吧。”
乔峰一伸手,温言道:“白长老,你不用性急,让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对之处。”
白世镜道:“帮主吩咐的是。全冠清,你说吧。”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厉声喝道道:“我乔峰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眼见众人相信了乔峰的话,全冠清连忙说道道:“咱们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加以庇护。”指着陆无尘和段誉道:“这而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兄弟……”
上前一步,陆无尘冷声说道:“我可不是慕容复的朋友,我见都没见过慕容复,还有这三位姑娘也是慕容公子的眷属。”
闻言,乔峰厉喝一声:“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凭的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乃是由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
这时执法长老白世镜怒声问道:“全冠清,你还有什么话说?”
全冠清却只是闭上嘴,再不言语了。
白世静转头向乔峰道:“帮主,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不必再跟他多费唇舌,按照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便了。”
乔峰心道:“白长老一意要尽快处决全冠清,显是不让他吐露不利于我的言语。”朗声道:“全舵主能说得动这许多人密谋作乱,必有极重大的原因。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众位兄弟,乔峰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对,请大家明言便是。”
吴长老长叹口气,道:“帮主,我先前以为你或者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奸雄,或者是个直肠直肚的好汉子,如今才知是误信人言,只道你与马副帮主不和,暗里勾结姑苏慕容氏下手害他。种种小事凑在一起,竟不由得人不信。现下一想,咱们实在太过胡涂。白长老,你请出法刀来,依照帮规,咱们自行了断便是。”
白世镜脸如寒霜,沉声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他属下九名弟子齐声应道:“是!”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彩。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