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太仪国东州地带,有一处极为偏僻之所在。
此地四面环山且地势险要,巍峨山脉连绵起伏数千里,隐隐有云雾缭绕,风景绝佳,不失为一处观光景点。
山脉间有一片梅花林,此处正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东州谷城,因十年前天灾缘故,如今已沦落为一片废墟。
常年来东方玄牝在此祭奠先人,为了防止外人擅闯扰亡魂清净,便在周边种下一大片梅花树,并设下奇门诡阵,多年以来到此的游客无论如何都转不进谷城内。
“曾赋予太仪十大美景胜地之谷城,如今却不复存在,可惜,着实可惜啊。”今日,梅花林间有三人同行,从衣冠着装上看似是一介书生门第,其中一人感慨道。
“是啊章兄,当年谷城依在,马车盛行,不知多少人无畏路途之遥远,也要来此一游,此生方能无憾啊。”另一名书生道,紧接着又补充,“可如今道路不通,涉水千山艰难险阻已无几人愿再来此,若皇城出面,重辟道路该多好。”
“哎,李兄有所不知,传闻谷城是因遭天罚洗劫而归于尘土,即便是太仪皇也不该对此妄加评判,而置之不理,更何谈重辟道路呢。”
“二位请看,前方深山处有千尺瀑流,我们不如登足观赏,赋诗几首比比文采如何?”
“甚好!甚好!”
三人兴致高昂,相伴离去。
书生离去后不久,一处梅花树枝上伫立着一道修长身影,他手持翠玉笛,身着一袭白衫。
随风而扬起的衣角显得风度翩翩,气质优雅不凡,长发之下有着一张俊俏面庞,他心如止水,淡然望着渐渐远去的三道人影。
这片梅花林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细心之人却可察觉,每一棵梅花树,每一寸土地,连同那花草也一般,相隔一段时间后都会发生些许微妙的变化。
白衫男子身形微动,在梅花林间步伐轻盈迅捷如风,以诡异的路线往深处穿梭,直达梅花林中心地带。
眼下则是一堆废墟,杂草顶着风雪从岩石缝中探头而立,白雪皑皑覆盖遍地乱石残楼,这里便是当年名响太仪国的谷城。
“十年,整整十年,爹,娘,玄牝又来看望您们了。”东方玄牝停留在当年亲眼看着父母逝去的磐石神坛台上,望着眼前一幕,仿若昔日场景再次重现,他哀伤低头,喃道,“原谅孩儿无能,至今未能寻得罪魁祸首,不过孩儿已是金丹期,即便穷极一生,也誓报此仇!”
话落,东方玄牝闻着百里梅花香,泪从眼角落,持起手中翠玉笛,雪花飘飘何所似,一曲离殇祭亡魂。
此间,在距离梅花林较近的一处山腰断崖之上,伫立着两道身影,她们望着下方一幕,听着悲伤旋律的笛声,不由心生哀意。
“小师叔,师叔他”其中灰衣少年听着笛声渐渐入了迷,脑子忽然变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以,身子越发显得无力,有摇摇欲坠之势。
此人是普若宗宗主之子普成染,身旁之人则是西承雅苓,普成染虽年龄只小后者两岁,但按照普若宗辈分论,需称西承雅苓为小师叔,称东方玄牝为师叔。
“成染,催动真气护住心脉,你师叔所吹奏之曲可是携带着极强的杀伤力。”西承雅苓道。
“哦。”普成染立刻催动真气抵御,顿时感觉整个人舒畅不少,不解问,“师叔他吹奏的是什么曲啊,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
“此曲名为离殇,你师叔每年只奏一次,那便是谷城万千生灵的忌日。”西承雅苓回道,随后又补充,“叫你别跟来你非得来,幸亏离得远些,否则以你筑基期修为,即便运转真气恐怕也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那离得近了,后果会怎么样?”普成染愣了一愣,怯怯问道。
他不过就是在普若宗待着无聊,偶然间听闻两位师叔要下山,也不问其原因便死活要跟来,若早知道是来祭奠亡魂,也许就不会跟来了。
可能够见识到师叔从不轻易吹奏之曲离殇,也算不负此行。
“轻则七窍流血,重则爆体而亡。”西承雅苓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啊!”普成染浑身一哆嗦,想想都有些后怕,不愧是金丹修士,果真强悍。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西承雅苓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随后指着下方道,“你瞧。”
只见下边东方玄牝吹奏离殇的旋律逐渐加快,此时地面上残楼上,以及乱石堆上皆是随着律动所散发出的涟漪而微微颤动。
空中飘落的万千雪花徒然凝固随之而聚集一处,附近树枝上的无数朵梅花抖去白雪渍冉冉升起,皆在半空中旋转飞舞。
雪花相融化为龙,梅花凝聚化成凤,雪龙梅凤翱翔天际翩翩起舞,一段时间过后,随着笛声到达**点,两者轰然相撞并且爆碎开来。
雪花掺杂梅花,梅花掺着雪花,飘飘洒洒坠落而下,此等景象何处能寻?
“哇,小师叔,这好壮观啊!”普成染惊奇喊道,看着下方一幕,竟是深深入了迷。
“是啊,不知不觉间,师兄已有了这般高深的修为,时间过得可真快呐”西承雅苓也是愣出了神,不禁感叹道。
想来这十年,每一年忌日她都跟随而来,往日并无如此壮观的场面,今日得见,可知东方玄牝的成长,从一个炼气期的孩子成长为金丹期修士,怎不教人感叹时光飞逝
虽然西承雅苓自己也是金丹期,可她深知明楚,比起师兄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