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羽承坐在偏殿内休息的时候,胡媚儿在他身上所施的咒法已经全部化解,此刻幻术,情蛊都已经不再附于他的体内。他本就知道他同凡笙真实的关系,而他们之间的情感牵连都是因着那情蛊幻术,如今一切咒法都已不在,这情是否也应跟着一起消散呢?
说来这还是自羽承将凡笙送入南陵山后,第一次来到她住的地方。这里背靠一处茂密的银杏林,现下那丛丛的银杏叶已经开始变为了嫩黄色,此刻在暖阳的映射下更显恬静和煦。院子里面的摆设也很是简洁,中间的正房坐北朝南,庭院中间摆放了一个石桌和三个石凳,四周种着矮树花草,清雅至极。
此刻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土地公见他二人来到,便起身迎了过去。
“上仙,瑶贤,你们来啦。那边,都了结了?”土地公上前问道。
“嗯,都了结了,他们离开一会儿了。”灵鹤仙点头答道。
“仙公,凡笙怎么样了?”羽承轻声问道。
“应是还睡着,我同里面伺候的婢子说了,若是姑娘醒了,便立刻通报。”土地公也放轻了声音答道。
灵鹤仙点头,说:“我估摸再过不了一刻半刻的,应该就能醒过来了。我们也坐下等等吧。”
“好。”羽承应道,随后二人也坐了下来。
“羽承兄,九幽**那件事你确定要如此吗?她终究是天庭封的后土娘娘!”灵鹤仙有些担忧的问道。
“本来还没那么确定,如今我恢复了原先的记忆,我便是更加确认,定要如此了!”羽承冷厉的说。
灵鹤仙摇头,劝道:“她罪孽深重,天庭自会给她教训。她乃受封的仙家,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灰飞烟灭,天庭定会彻查。你近来又频繁出入地府,想必定会查到你头上。届时你当如何应对?”
“若他们没有证据搪塞过去便是。若是有证据,我甘愿受天罚!”羽承愤慨道。
灵鹤仙叹了口气,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羽承笃定的说:“我主意已定,瑶贤兄莫要再劝了。他日若真是天庭来查,你与土地公均与此事没有干系,莫要为我讨情,以免徒增牵连。”
“羽承兄。”
“上仙。”
灵鹤仙与土地公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同时开口。
羽承抬起手止住了他们的话语,说:“好了,莫再烦琐絮言,依我说的办。”
灵鹤仙与土地公对视一眼,知道此刻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动他的了,便也不再做声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身后的房门打开了,婢子上前告知凡笙已经醒来。灵鹤仙与土地公决定还是让羽承一个人进去为好,若他二人在场怕是许多话无法言道。
羽承推门抬步走进了房间,屋内少有饰物,仅一张桌两张凳,右手边有一扇木门,将里外屋间隔开来。缓步行至木门前定了定,抬手预备敲门。
只听里面传来熟悉的似水清音,只是那声音细弱游丝:“进来吧。”
羽承微愣了愣,随后叹笑了一声,摇摇头,抬手推门走了进去。进门后他朝里面的床榻上看了一眼,又转身将门关好。
“你居然还会敲门?”凡笙话间略待调侃之意。
羽承低头嘴角扬了扬,便朝床榻边走去,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打量了下她说:“南陵山的草药着实是妙,瑶贤的医术也是极佳。这才几日你便如此生龙活虎,能言快语了!”
“你这夸奖人的功夫也是长进了!我竟是听不出你这是在夸我呢!”凡笙巧辩道。
羽承听罢摇了摇头,复又抬眼将目光落在凡笙的脸上,随即二人便相视一笑。
就在凡笙醒来之时,她便察觉了身体的异样,她知道那是幻术消散的感觉,那就说明施法之人已经灰飞烟灭。她见羽承没有说起幻术和情蛊的事,她便也默而不提。
此刻她再见到羽承似是没了之前的祈盼的心境,而羽承再见凡笙也似少了先前的那份莫名的悸动。但是他们二人对彼此的心意觉,似乎变得更加的默契,更加的心照不宣。也许幻术情蛊之前那份感情是相吸,而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的感情便成了相知。
“羽承,扶我坐起来吧,躺了这许多天,如今醒了觉得浑身发紧。”凡笙说。
“好。”羽承起身,弯腰将凡笙扶坐起来,又拿了一旁的靠枕为她垫在腰后。“来,靠着这个。不然床头硬,会搁到的。”
“嗯。”凡笙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应道。
羽承扶凡笙做好后便顺势做到了床沿,握住凡笙的手,问:“现在怎样?还有哪里不爽利的吗?”
凡笙摇头,垂下眼帘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是一直这么藏着,迟早有一天会生出更多枝节来,于是开口说道:“羽承,除了这次你中了幻术以外,我已经知道你我都中了狐族幻术情蛊的事。就是上次在客栈……你夜晚自语时我听到的。”
羽承看着她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好,便没有搭腔,继续听她说:“如今我有感觉,身上那幻术已经散了,想必你的情蛊也解了吧!”
羽承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应了。凡笙见此接着说:“虽然牵扯你我之间的法咒已经没有了,可是自我们相识以来的一切过往都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不知你如何想,可我无法将那些已有的过往视作虚无。以往是莫名心动,如今是明晰本心。你说呢?”
羽承听着凡笙的这番话,喉头一阵发紧,竟是难以言说。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