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座山到那座山,从那座山再到前面的那一座山,刘芒背着云诺爬了一座又一座山,中间歇息了多少次已经记不清楚,刘芒只记得他背着云诺爬到了山的那边,来到了通往省城的公路上,云诺在那里狠狠的吻了他一口,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就坐上了去往省城的长途客车,她在车里流泪凝望他的神情,刺痛了他的心,傻傻的追了那车好久,才普通一下子栽进了路旁的水沟里,狠狠的喝了几口脏水。。。
刘芒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一个那样一个女孩儿闯入他的生命里,又那样匆匆而去。
没错儿,刘芒猜的没错儿,云诺的确不是和伺候陆正他们那些女学生一样,她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她来去匆匆,过不留痕,令人无法找寻,但在刘芒的心中,她注定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刻痕,此生难忘!
敲门声响起,刘芒回过神来,懒洋洋的说了声进来,他闭上眼睛,不用看也知道是叶媸。
确实是叶媸,这个房子里总共就三个人,叶盲好似老僧入定极少出来走动,只有叶媸才会拥有这种轻轻的稳定的脚步声,而且她身上的香味儿也独一无二,那是传说中的体香。
“叉哥,吃饭了。”叶媸拉开窗帘,收拾着房间,轻声说道。刘芒嗯了一声,穿着短裤去卫生间里冲了一下洗漱一番,回到卧室换上衣服,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背着叶媸,女孩儿也淡然处之,对他的光屁股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刘芒坐在餐桌旁,叶媸洗过手给他盛粥,叶盲从房间里走出来,脚步很慢,但无需拐棍探路。刘芒喝了一口杂米粥,说道:“叶盲,你看着真不像个盲人!”
叶盲坐下来接过妹妹递来的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看你也不像个好人!”
刘芒笑了,点头道:“我不是不像,我根本就不是。看来你也和我一样。”
叶盲没有搭理他,默默的吃着馒头,叶媸坐在两个人之间,伺候他们吃饭,自己也找空喂饱肚子,整个过程看起来很紧凑很紧张,她却不带一丝烟火气,从容优雅得好似美妙的舞蹈。
吃过饭出门前,刘芒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来几叠钱交给叶媸,叶媸接过钱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像个小妻子般目送他离开,回去换上一身衣服,在小区旁边的银行把钱存上。
这个存钱的工作已经成了叶媸的专利,刘芒对她百分百的信任,女孩儿觉得很是安心。
从银行回家的路上,叶媸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刘芒给她的钱很多,她却总是计算的非常仔细,努力用最少的钱做最大的事儿,而且还不会寒碜,这是她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优秀品质。
叶媸提着篮子走出超市,突然间眼睛一眯,就悄然闪进了旁边的盆栽后面,盯着停车场上那辆银色的跑车,跑车上靠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叶媸用力的深呼吸了几次,悄悄的从旁边走开,回到家中,叶媸还没有把东西放下,叶盲就在房间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刚刚在超市见到了聂风雷!”叶媸放下东西,看着那些东西发了会儿呆,又说:“聂风雷的妹妹也在这个城市,如果我们想要动手的话,就要从聂青蚨着手。”
叶盲沉默了许久,咳嗽几声,喝了几口药水:“那也是个无辜的人,还是算了吧。小妹,有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实际上我现在报复的心都淡了,不是说安逸的生活让我忘记了仇恨,而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就算是把仇报了,又能带给我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仇总是要报的,哥哥不喜欢参与其中,就让我来好了。我会帮助刘芒成为强大的人,他也有这个潜质,等到他飞上云霄的时候,便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叶家的声望,终究会恢复往日荣光!”
叶媸爆出强大的自信,此刻她就像是个女神一样高大伟岸。她一边忙碌着洗菜一边道:“哥,你是不是喜欢聂青蚨?”
叶盲没有回答,叶媸也没有继续问,兄妹俩一如既往的保持了沉默,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社区超市停车场上,聂风雷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保时捷车窗放下来,刘清纯问道:“什么事儿?”
聂风雷一笑:“没有什么事儿,还不就是老爷子给我上政治课吗!”,他上了车,看了一眼刘清纯手里的那本发黄的老书,觉得有些脑仁疼,这是多年的应试教育留下来的后遗症。
“你还是早点找个正经事儿干干吧,要不然你家老爷子没准哪天一发飙,没准都能拿机枪突突了你。”刘清纯扶了扶眼镜,本来就看着不是很亮眼的女孩儿,现在更加的不起眼。
聂风雷苦笑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好好的玩玩乐乐,反正家里的钱也花不了,我帮着花花又有什么不对的呢?那些钱总不能都留着沤粪吧。”
刘清纯懒得和这个家伙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再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愿。
聂风雷讨了个没趣也不觉得难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谁都知道谁什么样子,没必要因为这个生气。况且,刘清纯的不好惹他心知肚明,想生气也缺乏足够的胆量与合适的对象。
“李少爷干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呢?”聂风雷默默坐了一会儿就呆不住了,放开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