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间第一次良流。
大公主先前那话是试探,发现宋初文并未炸毛,他是真的有所改变,就觉得今晚适合说说心里话。
脸上凉凉的,不知是飘起了碎雪还是细雨,两人正好上了长长的走廊。
“我还想问你句话。”大公主道。
宋初文现在不怕她问了,只怕她不问。
“你说。”
长廊里间或挂着红色灯笼,油光透出来,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很长。
宋初文瞧着地上的一双影子,又朝她挨近了一些。
“如果我当初不说要摆擂台招驸马,你打算让我再等几年?”
大公主抬眸看他。
微风起,廊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曳,却照得她目光灼灼。
这个问题十分犀利。
宋初文不想作答,也答不好。
因为,他没有答案。
要她等几年,还真没想过,他只知道,慕容萱一定会等他。
这是深存于心底的信心。
所以,在慕容萱决定要摆擂招亲的时候,他才会乱了阵脚。
轻易就着了她的道。
最后,他给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不会很久,我娘早就催着成亲了。”
“是该催了。”
大公主话里带了点嘲笑的味道,“你都二十五了,再不成亲,还有哪家好姑娘看得上你。”
宋初文竟觉得,这话听来,莫名地舒心,虽然是在埋汰他。
光阴似箭,这话真不假。
细细回想,与她初识那年,她未满十六,如今都二十一了。
蹉跎了五年的岁月。
成亲将近一年,到了今夜,两人才算是勉强敞开了心扉。
宋初文认为,不早不晚,刚刚好。
虽然他有些拉不下脸,但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豁出去了。
暗暗吸了一口气,宋初文道:“先前是我不够大方,叫你受委屈了”
大公主猛然顿住脚步。
宋初文也跟着停下来。
她跨了两步,站到了他身前,堵住他的去路,尔后,她熠熠双眸微扬,直直看进他眼里。
“宋初文,你再说一遍。”
这种脸上发臊的话,他怎肯再说。
宋初文偏开了头。
“下雪了,咱们该回房了。”
大公主当然不会放过他。
好不容易他认怂,她得乘胜追击,让他避无可避!
“是男人你就再说一句,叫我高兴高兴。”
大公主逼近。
因身高悬殊,她只得踮了脚尖,一手勾上他脖颈,一手将他脸掰回来。
宋初文怕她站不稳,下意识就伸手揽在她后腰。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近得不能再近。
脸上的热度上涨,身上手上也是,宋初文想着,反正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灯火摇曳,夜风又起,卷走了浅浅呜咽,只余喘息。
“还是回去吧。”
宋初文哑声道,一把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出了走廊。
柳绿从前院回来,并没有早早去歇着,而是去找了桃红。大公主对她好,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丫鬟有丫鬟的职责,她得做好。
两人在房前守着,远远地,就看见了归来的公主和驸马爷。
“柳绿,我是不是眼花了?”桃红扯了扯柳绿的袖子。
柳绿只看了一眼,就撤回目光,“没花。”
两人不约而同往边上挪了挪。
大公主穿得厚,又是靠在他肩头,听见两个丫头的说话声,索性埋了脸。
宋初文步子大,脚下生风,进了屋子之后,已脚将门掩上了。
大公主落在了软软的被子上,厚厚的床帐放下,将烛光遮挡在了外头。
宋初文好像有点激动,她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半刻钟之后,发现宋初文真想真刀真枪上阵,大公主当即捧了他的脸道:“等等!不行”
宋初文有一瞬间的茫然。
“不舒服?”
大公主脸上又红又烫,双眸里带了暗暗水光,情态动人。
“如今有了身孕,不能行房的,对孩子不好”
闻言,宋初文愣住了。
大公主一看他这神情,也懵了,“你不知道吗?”
宋初文大吸一口气。
他还真不知道
大公主看懂他意思,只觉得不可思议,“你娘没有和你说过这个?”
宋初文轻轻摇头,而后发窘。
他娘只要他成亲就好,哪里会和他说这些。
如今箭在弦上,实在尴尬
宋初文默默念了几条刑律,不太管用,只能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既然你知道,之前怎么不说?”
看他有着不知者无罪的理直气壮,大公主也觉得冤枉,无奈笑道:“我以为你只是”
宋初文不想知道她的以为,尴尬之余,好像还有点委屈,“那现在怎么办?”
大公主出宫之前,是看过某种东西的,活的死的都看过。
想帮他平息,招数太多了。
一刻钟之后,宋初文下床,让她先睡,然后抱着两人的衣物就溜了。
大公主下床去净了手,又将床帐挂起,才躺下睡了。
宋初文沐浴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他灌了两杯冰凉的茶水,才轻手轻脚上了床。
这回,他也不敢和她挨得太近了,免得折磨。
偏头看了看她恬静的睡颜,宋初文忽然回想起她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有了身孕不能行房。
难道这意思是,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不可以?
怀胎十月宋初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