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遗风觉得没那么好的事。
这一点预兆都没有,都还没和好,怎么就跳过了这个步骤,直接就要上床了?
怎么看,都像是个陷阱。
他唇角扬起,笑得有些玩味,她一直都躲着避着他,如今这是要主动出击,和他斗智斗勇了?
陆遗风很想知道她这是玩的什么招数,也很期待,于是他凑近她耳边,温柔地道:“如果我没理解错,沈姑娘的意思是,现在依然愿意?”
沈慕蕊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与此同时,她心想,还是沈姑娘听起来顺耳,一点都不别扭,也不会让她感到紧张。
或许是,他这么叫她,能唤起那些温柔的过往。
陆遗风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她没有躲开,但看得出来只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有点心疼,又觉得有趣。
于是装作迫不及待:“我当然也很乐意,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沈慕蕊心下一沉,像坠了个石块。
还好她昨晚就想明白了,即便再难过再难堪,她也不会让自己掉眼泪。
“等我晚上忙完,至于去哪儿,陆公子决定吧。”
陆遗风立即浅笑道:“回别庄怎么样?”
沈慕蕊没有意见。
“我现在要下去了。”
陆遗风道:“别急,我这里刚刚收到关于沈兄的消息,要不要听听?”
沈慕蕊当然是想听的。
她掩饰不住眸中的关切:“我三哥在哪儿?”
陆遗风一看,心里又酸了。
不过,比起江卓的杀伤力来说,沈慕遥真不算什么了。
“他往西北去了。”
沈慕蕊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出声:“三哥他,是去找廖小姐吗?”
“这个得再等几天才能知晓。”
陆遗风看出她的担忧,温声道:“我有派人暗中跟着,不必担心沈兄的周全。”
沈慕蕊不能不担心,廖小姐嫁给了单公子,单家又是武林世家,三哥如果真去找廖小姐,单家怎会放过他。
沈慕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陆遗风看她这模样实在可怜,遂解下了脖间的玉扳指,温柔又郑重地给她戴了回去。
沈慕蕊愣愣地,等她反应过来,陆遗风已经收回了手。
他温柔笑着道:“怕什么,单家再厉害,也不敢与逍遥门起冲突,有我在,单家不敢动沈兄的。”
沈慕蕊看着胸前的暖玉扳指,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日陆遗风和她说的话,她当时太过着急,就忽略了他话里的信息。
如今回到起来,满是惊骇。
“陆公子,你说过……这玉扳指,是历代门主夫人留给儿媳妇的,那你,你就是逍遥门的……”
“就是门主。”
陆遗风答完,忽然想起上次的教训,暗觉不妙,忙道:“我之前说在门里当大官,这算不得骗你吧?一门之主,不就是很大的官。”
沈慕蕊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当即道:“这个不算骗我。”
陆遗风就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尝试着辩解:“其实,你最生气的那件事,也算不得骗你,我并未刻意隐瞒,只是没告诉你,你也没问过。”
沈慕蕊愣了一下。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也改变不了事实,他就是心里有人,还来招惹她。
她不接受这个解释,却也没精力去与他争辩。
“我该下去了。”
陆遗风知道得慢慢来,他不着急,让沈慕蕊尴尬又无措的是,他竟堂而皇之地拉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将那枚玉扳指藏了进去。
他还叮嘱道:“藏好了,别让有心的人瞧见。”
这个有心的人,指的还是流光,沈慕蕊听得出来。
她怕他又动手动脚,急急忙忙转身就逃了出去。
陆遗风也跟着出了雅间门,不出意料,楼梯口那边站着流光。
他从未把流光看作威胁,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癞蛤蟆不咬人,但膈应人,流光威胁不到他,但能膈应他。
陆遗风唇角一弯,朝着那头道:“不如,咱们谈谈?”
只见流光朝楼梯下看了看,犹豫一瞬,过来了。
陆遗风将他请进雅间。
两人对面而坐,无形的敌意在中间来回流窜。
陆遗风忽然一笑。
“我只能说,你眼光不错,只不过嘛,看不清形势。”
流光冷面道:“何以见得?我倒认为是陆公子看不清。”
“我怎么看不清了?形势一片大好啊。”陆遗风神色间满是得意,“算了,这个我自己偷着乐就行,没必要穷追猛打,显得我没风度。”
流光的眸子动了动,他不敢相信,但陆遗风的神色又不像作假。
“沈姑娘与你说了什么?”
陆遗风笑,“这个可不能告诉你,过了今晚你便能知晓。”
流光算是看出来了,陆遗风叫他来谈谈,其实是要炫耀,说些云里雾里的话,想以此来击退他。
这种拙劣的手段,他不会上当。
流光站起身,陆遗风又叫住他:“即便退一万步讲,她不选我,那个人也不会是你,她要的是陪伴,你做不到的。”
流光心底一震。
陆遗风仍旧笑着:“她这次和我闹脾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九个月没见面,这是我疏忽了,她需要陪伴,即便不是时时刻刻,也该隔三差五,等你进了雪影卫,更做不到了。”
这些字句,全敲进了流光心里,他渐渐收拢五指,沉默了。
陆遗风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