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书被陪葬两个字戳中了笑点。
可这时候不能笑啊,一笑就轻功尽弃了。
他憋得咳了起来。
莲城被吓得不轻,喊着快请大夫,姚谦书赶紧趁机抱在她腰上,把脸藏起来,闷声道:“不,别叫大夫!”
看他似乎好受了些,莲城差点就要心软,可一想到他刚才咳成那样,脸都红了,就还坚持叫大夫。
姚谦书道:“没用的!叫大夫来,不过是平添失望而已!”
他这话说得很凄凉。
莲城怔住了。
几个丫鬟和姚思君进来,瞧见两人搂抱在一起,又退了出去。
好一会儿,莲城才道:“到底是什么病?”
姚谦书转着脑筋,瞬间就来了说辞:“太医说,是痨病,不过没事,我不会就这样等死。”
痨病?
这种病几乎必死无疑
莲城不明白他养尊处优,年纪轻轻,怎会得了这种病?
“太医会不会看错了?你先前,还好好的。”
姚谦书抱着人,又虚弱地咳了两声,毫无压力说着瞎话:“所以这是初发,太医也没有治愈的法子,只能用药让我多活些时日。”
女人在生死面前,最容易心软。
再者,他命不久矣,若她此时斩钉截铁离开,就陷入不仁不义了。
别说姚思君,就是玲珑,也会对她有微词吧。
心下挣扎一番,莲城委婉表态。
“既然太医会尽力,你,好好配合。”
顿了顿,她艰难道:“若你想让我搬回来”
听到这里,姚谦书心下窃喜。
但这种时候显然顺杆爬不是最明智的,得来以退为进!
“不,不用了!”
姚谦书虚弱喘了两口气,字句里满是深情。
“我不勉强你,你就在学堂里待着,过你想过的日子,若我有命活着,再去找你,若是不幸到时,这圣旨你可以自行毁去。”
莲城有点不理解了。
他表现得情深如许,难道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多看看她?
这还是姚谦书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不用我搬回来?”
这回,姚谦书留心到了,她说的是搬回来。
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早就把他这里当成归宿了?
姚谦书不敢得意忘形。
只能再接再励:“我刚才说了,不想这样等死,我要出门去,寻访天下名医。”
莲城心下又是一惊。
“你要出门?你如今这样”
怕他更难过,莲城改口道:“寻访名医何必要你亲自去?让下人去请即可。”
姚谦书很享受这种被她挂在心上的感觉。
他有了十分的把握,她心里有他。
抱着她腰不放,姚谦书一咳一喘道:“名医都有自己的脾气,岂是随便就能请来的,想要活命,就得放下身份。”
说着,他抱人的力道松了松。
“若是若是你放心不下,我在外面会给你写信,若你不想要”
莲城立即截断:“若你有心力,写吧。”
姚谦书死命压着要弯起的唇角,憋得又咳起来。
每一声,都揪在人的心上。
“时候不早,你回学堂去吧,我已交代思君让护卫送你。”
莲城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多留一会儿,可她向来不会主动。
她和姚谦书之间,从来都是他主动,她迎合。
她开不了口。
而姚谦书也没给她鼓足勇气的机会,直接就摇铃喊了思君进来。
姚谦书依依不舍道:“思君,让人送莲城回学堂。”
姚思君瞥了莲城一眼。
“这就要走了?”
这话里带着怒气和指责,莲城倒希望她说得更难听些,这样,她就可以顺势
姚谦书残喘着,护人道:“思君,不可无礼。”
姚思君冷哼了一声,“走吧!”
莲城脚下有些沉重。
姚谦书喊道:“等等!”
莲城立马回头看他。
谁知,姚谦书只是道:“这个,你拿走。”
他指着那道圣旨。
莲城缓缓拿了圣旨,看着他,低声道:“你保重。”
说完,她赶紧扭头就走,生怕自己失态。
人一走,姚谦书这才松快了,他狠狠松了一大口气,又美滋滋抱着被子蹭了蹭。
他真要离开一段时日,并不全是诓骗她。
侧妃之事要解决,太皇太后那里扭转不了,就得他亲自上逍遥王府去一趟。
再来,四月就是右相的诞辰,姚谦书想趁此机会过去陪陪他。
等他从云墨回来,估计要五月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足够用她的担心化解她原先的坚决了。
姚谦书知道这法子卑鄙,但他也是无路可走了。
只要这回能把人哄回来,他下半辈子一定加倍好好待她。
姚思君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外。
她冷眼瞅着莲城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圣旨,姚思君问的,是圣旨里的内容。
莲城意识到,姚思君并不知晓这道赐婚圣旨的存在。
姚思君看不起她,她也不喜欢姚思君。
于是也冷声道:“这是我的东西,不便奉告。”
“你”
姚思君气得,心想,翅膀硬了啊,她之前从来不敢和她正面杠的。
估计是看她哥为了她要死要活,就得意上了。
即便到了这会儿,姚思君还是不喜欢她。
一来,莲城身份来历不明不白,她一度怀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