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晚指的,自然是他的大计。
上官清其摇了摇头,“出现了一些意外,但不足以成为阻碍。”
“那就好。”
苏墨晚排除了这方面的原因,那就只能是感情了。
可是,她不敢过问上官清其的感情。
她没任何的立场来过问。
她不是心虚,就连那点愧疚也慢慢的淡了,她只是不想让上官清其尴尬。
没人说话,场面就又安静了下来。
上官清其怀里抱着酒坛子,苏墨晚一看,就知道那坛子不是空的,里面装着满满的酒。
但他只是抱着,没有要打开喝的意思。
苏墨晚暗暗叹了一口气。
上官清其还未满二十岁,他带着弟弟离开故土十载,现在又回来和南宫遇争。
他肯定有无奈,有心酸,有惆怅。
他和苏墨白很像。
苏墨白说不要她插手,自己扛着,上官清其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扛着。
他们一样的背负了很多东西,一样的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苏墨晚就有点想苏墨白了。
虽然苏墨白说,只要她管理好这些小金库,就算是帮了最大的忙,但是,她觉得自己能帮的,应该更多才对。
苏墨晚忽然扭头问上官清其:“还有多久能结束?”
“半个月。”上官清其知道她问的什么,他笃定的道:“最多半个月。”
苏墨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又想起秋猎的时候,上官清其躲在七公主的马车里,混进行宫去。
她当时问上官清其,他说他是进去见苏墨白。
“你和我哥最近有没有联络?”
上官清其脑袋一偏,“有。”
“那边情况如何了?”苏墨晚莫名有些紧张。
上官清其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安抚道:“你别担心,那边暂时打不起来,苏墨白本事大着呢。”
“那我哥最近在做什么?”苏墨晚追问,同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上官清其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他的,他就是个妖怪。”
这个评价,苏墨晚很赞同。
但她依然放心不下,妖怪也有修为不够的时候。
“秋猎的时候,你和我哥是不是说了什么?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你的身份?”
“他当然知道。”上官清其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有他那个本事,就不愁了。”
“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就在密谋了?”苏墨晚佩服。
“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他正式勾搭上,是墨尧帝找我们俩有事。”
苏墨晚又想起秋猎那场刺杀来,她记得慕容景说过,当时将计就计,最后除掉了左相一派的一个将军。
这事,墨尧帝找了上官清其和苏墨白。
上官清其是明面上的,苏墨白是躲在暗地里的。
怪不得那天苏墨白会出场,他一向不出现在那种场合的。
苏墨晚理清了这些,又问上官清其:“你觉得我哥会等多久?”
“不会很久的。”上官清其一副很了解苏墨白的口吻,“之前,南宫遇和琉夏大将军暗中串通好,要同时对云墨发兵,后来只有南宫遇动了,琉夏却没动,说明是苏墨白开始动手了。”
苏墨晚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她有些吃惊,对南宫遇的认识又更近了一步。
“南宫遇就这么相信琉夏?他就不怕琉夏反水,他一个人傻傻的冲过来,不是找死吗?”
苏墨晚说完这话,立即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我不是说砚雪弱,我是说南宫遇。”
“砚雪的确是弱。”
上官清其抱着酒坛子晃了晃,忽然坐了起来,他转眸看着苏墨晚。
“慕容景这一次出兵砚雪,是为了配合我夺位,你知道不知道我答应了墨尧帝什么?”
“我知道。”苏墨晚柔柔一笑,“慕容景告诉我的。”
“你会看不起我么?”上官清其眸子里带了些晦暗情绪。
“怎么会呢?”
苏墨晚失笑,她决定还是把话说了:“其实这样挺好,等苏墨白报了仇,琉夏和云墨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砚雪就成了孤零零的,既比不上北渊,也比不上东离,你趁早抱大腿是最好的选择。”
上官清其沉默,他低垂了眸子,手里还抱着那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