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握短刀刺来,把展昭闹得有些迷糊,眼瞧着银光闪来,手中巨阙不在没法拨开,只好赶紧转身去躲。展昭足尖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蹬了一下,凌空而起,只朝着白玉堂过来,然后一溜烟的躲到了白玉堂身后,扒住他的肩膀,只露出一双眼睛。
少年倒是冤有头债有主,见白玉堂挡在前面,赶来之后便站住了。皱着眉头看白玉堂,道:“你闪开,小爷不伤无辜。”
白玉堂微微偏头去看躲在他身后的展昭,展昭也扭头瞧他,开玩笑似得道:“这位义士,今日若能护得在下周全,在下定然以身相许。”白玉堂满意的点头,转回头看早已目瞪口呆的少年,道:“听见了?”语罢绝尘出鞘,长刀晃出一道银光如银龙。
少年愣了半晌,冷哼一声,道:“展家人果然无耻。”
话还没说完,便见一到蓝影窜过来,展昭突然从白玉堂身后来到他面前,抬脚把他踹翻在地,痞子样的道:“小子,你现在可就是在展家呢。”
少年明显没想到,仰头瞧了瞧:“这里是展家?”说着开始扭来晃去的,企图从展昭脚底下挣脱出来,口中还不忘了道:“你松开,有种的和小爷单挑!松开!展家人果然个个无耻,害死我爹娘,绑了我姐姐,还想朝我下黑手!”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也不挣了,由着展昭踩着,两条手臂左右开弓的摸着眼泪。
展昭没料到前一刻还张牙舞爪挥着刀要砍他的少年,这会儿竟然哭起来,赶紧松了脚:“哎哎哎,别哭啊,我这还没把你怎么着呢。”说着蹲□想把他拉起来,可瞧他哭的时候动作这么大,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口中还不忘了问:“你爹娘怎么了?我们展家可不会没事闲的绑架人,你姐姐绝对不关我们的事!”
少年闻言又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盘腿而坐,道:“就是因为你们展家,他们才会把姐姐送来,母亲才会自杀,反正展家都不是好人。”
白玉堂眼神一厉,刀就伸了过来。展昭赶紧伸手拦住,挠挠头,纠结了半天,问道:“他们是谁?”
少年头一偏,很是硬气的回答:“不知道。”
“呃。”展昭加重按着白玉堂手的力道,继续问道:“那你姐姐现在何处?”
少年瞄了他一眼,道:“还能在哪,自然是在你们展家,要不然我大老远的跑你们常州来作甚,识相的就快把我姐姐交出来!”话音刚落,展昭就着白玉堂的手抽出银刀,白玉堂赶紧伸手拦着。这小子也是找死,一个劲儿的说展家不好,猫儿这么好的脾气都要砍人了。
白玉堂把刀抢回来,还刀入鞘,另一条手臂紧紧搂着展昭的腰,道:“猫儿,他既然如此说,,不妨给他些时间说一说究竟,砍人这事,五爷来就好。”
少年本也是不想说,但瞧着展昭那边抽出了巨阙开始擦刀刃,咽了口唾沫,嘀咕了句:“好汉不吃眼前亏。”然后拽了拽衣襟。无奈玄阳拽着不动手,衣领依旧是皱皱巴巴。展昭朝他一扬眉,示意他快说,少年梗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模样,结果一开口,话匣子便关不住了。
这少年今年不过十四,复姓南宫单字苑,鲲山派前掌门之子,只是这孩子还没出生,那前掌门便被逼自尽了。然后只留下他们母子和一个大姐相依为命。展昭本以为这孩子小时候应该受过不少苦,眼神不禁重新柔和下来。
却不料南宫苑手一挥,道:“收收你那表情,猫哭耗子假慈悲,小爷过的好着呢。”
展昭刚刚收回的巨阙又‘呛啷’一声出鞘。白玉堂在旁边‘啧’一声,捏下颌,猫哭耗子?这话听得刺耳,以后谁在当着他的面讲,管他因为什么,先打一顿再说。
少年看了眼巨阙,又咽了口唾沫,往后躲了两步,继续讲。
原来姐弟俩长大后,姐姐南宫菱就被带走了,同时他和南宫夫人继续被软禁,用来牵制南宫菱的行动。他那时还小,还不知道南宫菱究竟被带走干什么,只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然后又过了几年,他每日听着母亲讲,终于是弄明白了,原来南宫菱是被带来了常州,寻找一个可号令江湖几大门派的令牌。便是那‘展家令’。
再之后,他无意中听说了南宫苑被展家‘抢’走了。少年年轻气盛,便打算逃出来寻她。本来他是一定要带着南宫夫人一起出来的,没想被发现,南宫夫人为了让自己儿子,南宫家留下的唯一血脉存活,用自己做了诱饵,在被抓住后当场自尽。
至于那藏身密室,则是一早便建好了的,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是南宫夫人从小便跟他提起过的,这次来了常州,便躲在那里了。
展昭慢慢收回巨阙,问道:“所以你便一路来了常州?”
南宫苑点点头,又摇头,道:“也不是我一路来了这里,是一个书生带我来的。”说着还在自己脑袋上笔画了一个高度:“带着这么高一个帽子,挺奇怪的,他人长得也挺奇怪,绿色的眼珠子,应该是外邦人。”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然后鄙夷的瞧了展昭一眼:“我凭什么要告诉展家人。”
展昭闻言表情有一丝的变化,很快有变得轻松,耸肩摊手:“可是你已经说啦。”
南宫苑又把那把短刀护在了胸前,警惕的看着展昭:“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展昭道:“在下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在下常州展昭。”
南宫苑道:“我自然知道你叫展昭了,我是问展昭是谁?展家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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