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获得寥寥无几的情报中我们知道,萨拉森士兵大多数不装备盔甲,只拿着简单的长矛和盾牌,凭借高昂的斗志和对自己信仰的虔诚在作战时奋勇争先;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大马士革弯刀的骑兵只是少数精锐,能配备起昂贵鱼鳞甲的骑士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当面对只穿着单衣甚至赤膊的敌人,公牛表现出了极大的自信,在出发时信心满满的表示,他的重步兵同这样的对手交战简直就是胜之不武一面倒的屠杀。
双方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公牛指挥着重步兵开始加速,但仍旧保持着方阵中人和人的间距,从士瓦本步兵的溃败中他看出点门道,自己留了个心眼,这种间距在敌人突然进行羽箭攻击的时候可以迅速收拢,组成严谨的防守阵型保护自己;科勒则命令轻步兵从重步兵方阵的两端铺展开,随时准备两翼包抄进入攻击范围的敌人;汉斯的骑兵更是加足马力,平端着长矛俯下身子发起冲锋。奈梅亨各兵种之间的协调十分默契,整个军队就像一架精密的机器,片刻之间调整出最完美的攻击状态,就算面对的敌人换成萨拉森精锐骑兵,我们仍旧有信心稳操胜券。
跑到合适的距离,科勒举起右拳命令弓箭手停止前进,然后立即原地取出弓箭准备射击,按照现在双方的速度,弓箭手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有效的杀伤距离内,可以随时提供足够的远程火力,用羽箭覆盖敌人,杀他们个下马威;重步兵方阵两翼的轻步兵因为装备的轻便优势,已经慢慢超过了重步兵,越来越接近冲过来的萨拉森人,奈梅亨的飞龙旗迎风招展,面对嚣张的新月旗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会沿着正常的战斗节奏发展下去的时候,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张牙舞爪热血冲锋的萨拉森人在阵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每一个人都完美的绕开进攻方向,就好像事先进行过彩排一样,丢掉累赘的战旗和武器,撒开腿就往山坡跑去,甩给我们尘土漫天的寥寥背影。
这下轮到公牛傻眼了,他还在下意识的往前奔跑,却愣愣的没有做出反应,汉斯的骑兵头一个掉转方向,利用速度优势追着敌人而去,希望能在敌人跑到山坡顶上之前截住他们;科勒号令弓箭手收起武器继续追击,自己先行一步的穿过重步兵方阵,来到公牛身边头碰头的说着什么。
我用旗杆敲了敲身边骑士的头盔,在战马奔驰的喧嚣里提醒他注意跟随,夹紧马肚改变了既定的方向,从萨拉森人的另一面冲过去,配合汉斯的骑兵完成合围。“无论你们后面有什么阴谋诡计,小爷被耍得很不爽,正餐之前一定要先吃点甜品垫垫肚子!”我在心里不耐烦的自言自语,一开始出击时的胸有成竹被敌人的突然变向弄得很是恼火,索性先消灭一点是一点,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啊!
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况且敌人还是一窝蜂的狂奔,速度自然不快,渐渐的就被汉斯的骑兵叼住尾巴,冲在前面的骑兵连续用长矛挑飞了几个落在后面的萨拉森人,比平日练习时冲刺木桩还要简单。受到攻击的敌人阵型变得更加散乱,就像被炸开的鱼群,乱纷纷的手脚并用往山坡上跑,相互之间推搡挤绊,不少人摔在地上,还没等奈梅亨骑兵动手就被自己人活活踩成重伤,撕心裂肺的挣扎哀叫着。
我带着骑士从斜刺里及时加入了战斗,成功截住至少一半的萨拉森人,这些没有装甲的异教徒比意大利炮灰还要不堪一击,重骑兵冲锋的强大撞击力就算是一堵城墙也会为之震颤,更何况软弱的ròu_tǐ。片刻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断肢和肉块被马蹄刨的四处纷飞,骑士们都不用亮出手中的武器,光是一回合的冲击就几乎全歼了面前的敌人,只有少部分踉跄着狼狈爬上山顶。
战马跑出很远才被我勉强拉住,许多骑士纷纷在我身后重新集结,还有一些加入了混战,一时难以脱身;公牛的重步兵呐喊着冲过来,像是不满意友军没有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肥肉,奈梅亨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所有的萨拉森人都被干掉了。
我抬起头看着山坡上重重叠叠的木栅和后面严阵以待的敌人,明智的选择先把宝贵的骑兵带出弓箭的射程范围,公牛的重步兵意犹未尽的顺着山坡向上仰攻,科勒的弓箭手也已经就位,正在用密集的箭雨压制山上的敌人,虽然威力不大,却逼的敌人不得不低头寻找掩护,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
“轻松加一块!”我自得地整了整头盔,骑兵纵马而过的声音盖住了垂死敌人的呻吟,我扭过头观察,登时被吓得将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敌人将十几辆装满枪头的车子推到山坡边,正忙着往上面浇灌油料,被他们举在手里的火把熊熊燃烧,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恐怖狰狞的舔着嘴唇!
(从下周开始,落落会有半个月的培训,不得不停更一段时间,将在8月26日恢复更新。在这里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并且希望能继续关注我的写作,虽然不能更新,但手机还是可以登录起点进行回复的,所以大家有什么奇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