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摇摇晃晃好久终于到了镇上。
尽欢摸出一瓶蜂蜜和一包点心,直接去了柳树巷,去看张半夏老两口。
这几年尽欢跟他们来往不少,张半夏在制药炮药上面没少指点她,她感激之余平时也给老两口送点野味蔬菜。
到了张家大门口,门是大开着的,尽欢和徐祖爷径直走了进去。
院子里还好,但等尽欢和徐祖爷进了堂屋,看着堂屋里狼藉的样子就暗叫不好,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张爷爷张奶奶,我是尽欢,我来看你们啦!”尽欢一边喊一边放开了精神力。
精神力很快就搜索到老两口的位置,张半夏正躺在西厢房的床上闭着眼睛,但气息还是很平稳,不像是生病。
张老太太在厨房,灶孔里面还燃着火,她人却躺在了地上。
“祖祖,张奶奶在厨房地上躺下了,咱们赶快去看看!”尽欢语气焦急地说道。
徐祖爷听了这话眉毛都皱到一起,然后跟着尽欢三步两步冲进了厨房里面。
尽欢一把就把老太太抱起来,张老太太是个小脚女人,身高也就一米四多点,体重只有六七十斤,以尽欢的力气轻轻松松就把她捞起来了。
抱着她直接进了西厢房,张老爷子躺在了床外侧,就不好安置张老太太了,尽欢直接放到了窗口的木塌上。
先检查了张老太太,除了脸色有点发白,她身上并没有内外伤。
总体上还算是正常,估计就是晕过去了。
于是尽欢使劲儿掐了张老太太的人中一下,张老太太这才醒过来,“小鱼儿,你啥时候来的啊?我这是怎么了?”
“张奶奶出啥事儿了?堂屋里面的药柜怎么把七八糟的?你和张爷爷怎么都不省人事啊!”尽欢的问题就像是炮弹一个接着一个。
张老太太挣扎起来坐到了床沿上,
“中午一群学生娃娃,砸开了我家的门,说是要搜查什么反动书籍,搜查就搜查吧,还把药柜翻得把七八糟的。
你张爷爷看不惯他们糟蹋东西,便斥责了几句,学生娃娃言语不逊就吵起来,你张爷爷就急火攻心就气倒了!”
“那你怎么也晕了啊?不行!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尽欢急道。
张老太太摆了摆手拒绝,“我没事,就是在灶房烧火的时候起猛了,头晕眼花这才晕过去的,你张爷爷也吃过汤药了,都不妨事的,不用去医院的。”
“真的不妨事吗?张爷爷怎么半天也不醒啊!”尽欢还是很担心。
张老太太拍了拍尽欢的手,“真没事!我给你张爷爷吃了安神丸,他才睡得这么沉!”
“那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啊,要是明天那些人又来闹咋办啊?安神丸也不能天天吃啊!”尽欢仍旧很担心。
徐祖爷立马说道:“不如去我们村子待一阵子吧!乡下啥都缺就是不缺清静!”
现在镇上都乱哄哄的,那些人脑子发热分子,正愁找茬的对象。
张家是医药世家,以前又有药铺资产,老两口儿女都不在身边,明显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现在老两口去乡下避一避,不失为一项好的选择,等平息一点之后,再去别的地方便可以安定了。
“对对对!张奶奶,你和张爷爷跟我们回家吧,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二老的!”尽欢立马点头赞同。
张老太太听了尽欢的话心里面很感激,虽然自家老头子并没有正式收尽欢为徒,但传授医术手艺的师恩还是换来了尽欢的回报。
张家不管在建国前还是建国后,不管是行医治病和邻里相处都是很厚道的,也算是广结善缘了。
但今天动静这么大,邻里邻居都没人敢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之后也没人帮忙,她也不是不心寒的。
张半夏的那个小徒弟就更别提了,就住在隔壁一条巷子。
搜查的时候,张老太太亲自看着他从门口经过,不敢进来看一眼就算了,反而溜得比谁都快。
那徒弟拖家带口怕被连累,张老太太也不怪他。
但那群嚣张的学生娃走了之后这么久,徒弟连个问候都没有,师徒之谊也算是到头了。
张老太太听了尽欢和徐祖爷建议,坚决地摇了摇头对尽欢说道:
“不用麻烦了,你二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来接我跟你张爷爷去安西养老,
我们介绍信都已经开好了,等你二叔一到我们立马就出发!”
“安西那么远,火车也得好几天,这几天……”尽欢还是不放心,仍旧游说张老太太同意跟她回村。
张老太太笑着打断她的话,“你二叔给我们打过电报的,估计就这么一两天就会到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那群人没翻到值钱的东西,暂时就不会再来了!”
“我……”
尽欢还想说话,被徐祖爷打断了,“小鱼儿,你就听你张奶奶的,再说出远门也得收拾行李啊!”
“我和张爷爷又不是小娃娃了,会照顾好自己的,瞧你这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张老太太故意笑着说道。
老太太用她布满皱纹的手怜惜地摸了摸尽欢的脸,觉得尽欢这样的性子实在是难得了。
所谓的患难见真情,说的就是她和张老爷子现在这种情况。
尽欢和徐祖爷帮着张老太太,把堂屋里面的药柜和家具都整理归位,这时候张老爷子醒了,大家都忙进了西厢房去看他。
“张爷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尽欢的眼睛里满是焦急。
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