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拽着贺重九的快步奔回家的尽欢,果然看到小金正叼着她湿哒哒的回力小白鞋。
还在滴水的鞋子沾满了小金身上金褐色的羽毛,鞋帮上面还有几个小金的爪子印。
“小金你把鞋给我放下”尽欢的声音有点抓狂。
小金被尽欢这么一吼,嘴里的鞋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你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连湿鞋都要藏了你也不怕得风湿病啊”尽欢一把抢过了了鞋子。
小金见鞋子被尽欢抢走,也不敢跟尽欢硬抢,委屈地叽叽了两声,又趴回了地上的草窝。
尽欢看贺重九端着水和刷子过来,瞬间愣在当场,还真打算帮她刷鞋子啊
“重九哥,我自己来刷吧”尽欢有些不好意思。
贺重九接过尽欢手上的脏鞋,“我先帮你刷着,你还是去找找另一只鞋子在哪里吧”
“哦,好的”尽欢眼光往平时晾鞋子的窗台上一扫,果然上面空余两滩水迹。
贺重九见尽欢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小金窝那边去了,低着头玩笑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尽欢直接连雕带窝把小金一窝端着摇晃,“小金,我另一只鞋子呢赶紧交出来”
小金被尽欢晃悠得直发昏,尖叫着扇动翅膀努力保持平衡。
尽欢的晃悠的动作,加上小金的扑腾。
窝的底部,嘎吱突然掉了个大洞,里面稻草秸秆和羽毛瞬间散落一地。
小金藏在草里面的另一只试鞋子,也啪嗒一下掉出来。
看着散了架的窝,尽欢也有点傻眼,她也没想到窝突然就坏了,
这个窝是徐祖爷前几年,专门用篾条给小金编的,编得又宽又大,小金就是在里面打滚都不成问题。
小金已经用了好几年,加上风吹日晒,篾条变脆也是很正常的。
本来窝没掉底前,小金还站在窝的边缘扑腾蹦跶。
一看窝掉了底,赶忙跳到尽欢的小臂上。
“小金,对不起赶明儿我让祖祖重新编一个新窝赔你哈”
“叽叽”小金委屈巴巴的。
尽欢赶紧扔了手上的窝,给小金顺毛。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又藏我鞋子而且还是刚洗的鞋,湿哒哒的你放在窝里面,能舒服吗”
小金耷拉着脑袋叽叽表示,我上山下河无所不能,还能讲究鞋子的干湿
“叽叽”尽欢的头顶传来叫声,是正在孵蛋的雌雕在叫唤。
尽欢灵机一动,跟小金打着商量,“你看反正上面的窝那么大,你要不去跟着挤挤”
小金还是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个坏了的窝,叽叽叫着表示,他还是喜欢原来的窝。
“你都快当爹了,还矫情啥”尽欢调侃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哈,你把你最喜欢那只棉鞋都让给你媳妇了”
蛋都生了,奶爸都当了,还分房睡,不是有点太作了吗
趁着小金还有些懵的时候,尽欢猛地一抖手臂。
小金双翅一振飞起来,很快就落到了尽欢门上的那个大窝上。
尽欢从稻草秸秆堆里面捡起了鞋子,冲小金笑得意味深长。
“小金,你都是要当爹的大雕啦,还有恋鞋癖,以后是会被雕宝宝们嘲笑的”
小金:
“小鱼儿,你怎么跟小金都能斗嘴啊”贺重阳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嚼着鱿鱼丝。
尽欢拎着鞋子,用眼角的余光,你知道你这现在这个姿势和语气像谁么”
“谁啊”贺重阳仍旧嚼着嘴里的鱿鱼丝。
尽欢蹲在贺重九正在刷鞋的盆子前面,头也不回道:“像镇上的王大姑婆”
“王大姑婆,一听就是个老辈分”贺重阳靠在门框上稳如泰山。
尽欢笑眯眯地回头说道:“的确是个老辈分,附近几个村和公社都人都这么叫她,只要她到了别人家,肯定会被奉为上宾”
“那老辈分的人地位高,大家尊重也是应该的”贺重阳笑着说道。
尽欢摇了摇头,“可能是吧,谁让她捏着人家的姻缘红线呢”
“啥姻缘红线”贺重九瞪大了眼睛。
尽欢认真说道:“王大姑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不就像是掌管姻缘红线的月老吗”
“合着你这丫头是在说,我像那种走东家串西家,扯闲保媒的媒婆”贺重阳声音拔高。
尽欢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一点不赖我我说的对吧,重九哥”
贺重九手里正在刷尽欢刚拿来的另一只鞋,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我看你们俩就是串通好了,专门合起伙来挤兑我”贺重阳撇嘴说道。
尽欢无辜地耸了耸肩膀,“重阳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重九哥的串通合谋了啊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我们”
“你俩一个鼻孔出气,还用眼睛看,就是瞎子都能闻出来”贺重阳哼了哼。
贺重九倒了盆子里的脏水,抬头跟尽欢笑着说道:“徐宝儿,别理他,他这就是羡慕嫉妒恨”
贺重阳撇了撇嘴没说话,继续斜倚在在门框上,嚼着鱿鱼丝看贺重九帮尽欢洗鞋子。
尽欢倒是没想到不苟言笑的贺重九,不面瘫了之后,还挺有语言天赋。
“羡慕嫉妒恨”这种专属尽欢的俏皮话,不仅学得挺快,说得还挺溜。
“重九哥,鞋子还是我自己来洗吧”尽欢说着就要去抢刷子。
贺重九用挽起了袖口的手臂,隔开了尽欢的手,“就快洗完了,就不用你沾手了”
尽欢的确是不喜欢长洗衣洒扫的家务活,但是让贺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