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一声暴呵传来,宗凡一震,揉了揉发疼的耳朵,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杨晴望着面前铁青的俊脸,表情有些呆滞。
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还气得这么厉害,难不成,他打算不认账?还是说,他先前之所以答应给她两千两,其实是因为中毒,脑子糊涂了。
如果是因为生病答应的她,意识不清醒,现在听到她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见女子叫自己吓得不轻,牧锦风强压下怒气,只是身上气势依旧大得吓人。
这个小泼妇,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竟然……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当担忧和不舍吗,找他要钱算怎么一回事,她掉钱眼里了吗。
“那个……”杨晴扒在马车上,好声好气地商量道:“是你自己说要给我两千两的,就算当时你病糊涂了,我的正常损失你也该赔我吧。”
说到这,她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两,宗大公子可以给我作证。”
口中吐出“二百两”三字时,杨晴声音明显颤了下。
两千两缩水成二百两,说不肉疼那是假的,只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乘人之危这种小人行径她干不出来。
一听这话,牧锦风额际青筋“突突”直跳,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所以,她这是认为他打算不认账?
“牧小公子!”杨晴脸一皱,伸手在他伤口边缘轻轻戳了下:“你不能翻脸不认账。”
“谁说小爷我不还你钱了。”牧锦风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两千两银子,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
“当真!”杨晴眼眸一亮,面上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当真!”牧锦风沉声应道。
这个小泼妇,就是他的克星,惹他生气了还得他哄着。
“那……”
“现在身上没带钱,等我回来就还给你。”见她把钱财摆在自己前面,牧锦风偏偏要拖延时间。
“要不,你让宗大公子先给我?”杨晴眼巴巴地商量道。
闻言,牧锦风眉头一皱,语气中添了几分不悦:“小爷我还能跑了你这点钱不成?”
“我不是……”
“宗凡,把她拉走!”牧锦风打断她的话,冲车夫道:“走吧!”
左右回去这遭是躲不掉了,与其在这拖延着,倒不如快些走,免得呆在这里叫那掉钱眼里的女人活活气死。
“哎……”杨晴还想说些什么,叫宗凡用力拉开。
“阿晴,你就是再舍不得,也别扒马车上,当心跌倒。”
“我……”看着碌碌远去的马车,杨晴欲哭无泪。
等他回来?她等得到吗?
末了,她转脸看向宗大公子,认真道:“宗凡,牧小公子欠了我两千两银子,你能不能先帮他顶上?”
“锦风欠你两千两?”宗凡皱眉,就在杨晴打算好生解释一番之际,他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是自己去找他讨吧,那家伙对我太不见外,我要帮他还了债,他铁定不会把钱给我。”
声落,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径自跨过大门门槛。
杨晴就这么伫立在原地,愣生生的,一动不动。
“阿晴姐姐!”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林杭小步上前,轻轻拍了拍表妹的肩头:“你怎么了?”
杨晴机械地扭过头看了眼表兄,随后闷头朝旁边的小巷子行去。
“阿晴姐姐!”林杭连忙跟了上去,生怕女子出什么问题。
杨晴游魂般在小巷子里穿梭,身子左右轻轻晃动,就跟那不倒翁似的。
“阿晴姐姐,你若是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你别这样。”林杭一把拽住表妹的手腕,眸中满是紧张。
杨晴扁了扁嘴,转身扑入表兄怀中:“我的银子!”
她的银子,全都化成蝴蝶飞走了。
林杭手足无措地拍着表妹的背脊,生硬道:“没事,没事,以后我把银子都交给你。”
“两千两!”提及这个数字,杨晴真的要哭了。
因为这两千两,她兴奋了好几宿,现在别说两千两了,一百六十两的本钱都捞不回来,还白白损失了金手指,那金手指就是再坑爹,也是金手指啊,金手指可是很值钱的。
杨晴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过,最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的两千两!”
这下,林杭是真的惊到了,越发感到手足无措。
“我的两千两!”杨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表兄身上,那模样比死了爹还伤心。
“没事,没事,我一定能赚两千两给你的。”林杭连声安抚,只是转念想到这么些年来,自己手头最阔绰的时候就是今日卖野味得了十两银子,他心中就打鼓得厉害。
“我心肝疼!”杨晴捂着心口,一辆马车把移动银行给载跑了,关键是她存在银行里的钱还没取出来。
“心肝疼?快,快让宗大公子看看。”林杭连忙将人往别苑方向带,偏偏杨晴不配合,拖拽着身子就是不愿意走。
“我的两千两!”杨晴把脸上的妆都给哭花了,孩子似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抓起手边的石头朝前砸去:“死小豆芽菜,臭小豆芽菜,这个牧锦风,他就是颗黑心小豆芽菜,他生来就是来克我的。”
“阿晴姐姐!”林杭在表妹身边蹲下,已经不知当如何安慰。
“臭小豆芽菜,挤坏我金手指不用赔的吗,我当初被划拉出那么多口子,流了那么多血,拿去献血还能换学分,换一箱牛奶呢。”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