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晴回过神来,穿过小巷朝家里跑去。
她娘既被人救下,又不在现场,应当是回家了。
等赶到家里,就见自家娘亲没事人样坐在桌前吃花生,嚼得那叫一个香。
“娘!”杨晴快步上前,一把抓起妇人胳膊上下端详:“您没事吧?”
“你这丫头,这是怎么了?”林氏好笑地看着女儿,剥了个花生往她嘴里塞:“来来,吃个红花生,这花生可香了,娘今天才炒的。”
“您不是冲撞了静怡公主,叫静怡公主罚跪吗?”杨晴只当自家娘亲不愿让自己担心,心下越发难受,蹲下身子就要挽她裤脚。
“哎哎!”林氏后退半步,来不及阻拦,裤腿便被挽起一节。
看着自家娘亲白乎乎的膝盖,杨晴愣住了。
不是被罚跪吗,为什么膝盖上一点印子都没有?
“你这丫头,都在哪听的胡说八道。”林氏好笑地将女儿扶起,用力把人按坐在石凳上:“娘呢,没有冲撞什么公主,是那个什么公主的车夫没驾好车,在距娘半丈远的地方连人带马一起摔了。”
“摔了?”杨晴拧眉,只觉脑子不太够用。
这是什么剧情,怎么和她知道的不大一样?
“是啊,那马车就在娘面前摔了!”林氏比划了一下距离:“大概就这么远,把人都摔出血了。”
闻言,杨晴微微张大眼睛。
所以,她在地上看到的血迹,是静怡公主的人摔出来的?
“阿晴啊,要娘说,这皇宫里的人是真霸道,你说他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偏偏那什么公主一下马车就让人来抓我,说我冲撞了她,这叫什么事啊!”林氏说着,又扒了个花生往嘴里丢,一面嚼一面道:“也多亏有人站出来为娘证明,否则我看那什么公主都要让人动手打我了。”
“然后呢?”杨晴追问道。
“然后就让我走了啊!”林氏不假思索道。
“就这么走了?”这下,杨晴更摸不着头脑了。
林氏嚼着花生,以极其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恩,那人让我走,那什么公主也让我走,我就走了。”
“您真没伤着?”杨晴尤有些不放心,抓起自家娘亲的胳膊又是一阵检查。
腿没事,胳膊也没事,脸上更没受伤,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没事,娘要有事还坐着吃花生呢?”林氏笑着点了点女儿的脑袋:“你这丫头哟,到底在外面听了多少胡话回来,整个人都傻了。”
“我听人说,您冲撞了静怡公主,被公主罚跪在街上……”话音就此戛然,杨晴一拍脑袋,庆幸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我糊涂叫人骗了。”
末了,她不知想到什么,眉心不自觉地隆起,表情有些难看。
“怎么了?”林氏放下手中花生,担忧地看着女儿:“娘真没事,你要不放心啊,跟娘进屋子,娘脱了衣裳给你看。”
“娘!”杨晴按住自家娘亲的手,急切道:“您离开那多久了?从静怡公主的马车摔了到她放您离开,又大概多长时间?”
“离开那怎么也得有两盏茶的功夫了。”林氏不知女儿要做些什么,当下认真思索一番,据实答道:“从静怡公主的马车摔了到离开,大概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吧。”
两盏茶,半柱香……
杨晴敛眸,认真思考起来。
从时间上来看,从出事到现在一共过了差不多二十二分钟,扣掉她从事发地赶回家的五分钟,也就是她离开事发地时,事情不过发生了十七分钟,再扣去她听二人对话的五分钟,就只剩十二分钟。
而从杨记到事发地,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跑也得跑差不多六分钟。
这么算下来,那个来给她通风报信的汉子,在事发之时就往她这边赶了。
正常陌生人要通风报信,不该是在事情走向不受控制,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这么做吗,那人怎在事发伊始就来找她?
还有,那人的描述未免失了偏颇,又是跪在街上又是吃了好几脚,明显是有意乱她心神。
由此看来,那人应该是别人派来的,可到底是谁呢?静怡公主?如果是静怡公主,她目的又是什么?
杨晴一个头两个大,再问自家娘亲细节,却怎么都找不到有用的点。
静怡公主的马车忽然倾倒,离她娘差了半丈远,就是碰瓷也太牵强了吧。
就在杨晴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黑脸男人已经越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入一间院子里,
院子内,一白衣男子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眼睛半睁半闭,享受着丫鬟的服侍。
黑脸男子上前几步,恭敬道:“爷,今日静怡公主出手了。”
闻言,原本慵懒躺着的牧锦风一下直起身子。
他歪头将荔枝核吐在丫鬟的帕上,摆摆手,扫洒的丫鬟小厮皆退了下去。
“对谁?”
男子声音沉沉,隐约可以辨出几分怒气。
“对杨夫人。”
闻言,牧锦风暗暗松了口气,面色也缓和几分:“具体什么情况,说说!”
“属下按照爷的吩咐,这几日一直和柏峰守在林府外。今日杨姑娘出府,柏峰随行护着,到了午时,杨夫人也出了林府,属下一路跟到街上,发现远处停着静怡公主的马车,便留了个心眼。不成想,原本停着的马车忽然朝杨夫人所在方向冲去,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撞上,小的不得已用石子击打马蹄,马车翻倒,车夫被摔呕血,好在静怡公主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