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临,幕四只吃了一口朱果便涨的难受,趁着月光,他走出小楼。
此起彼伏如雷鸣般的鼾声在夜空中回荡,那一群胖球也是无敌了。这便是父亲出身的宗门吗?他有一股怪诞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灵园入口,那叫留伯的守园人还在躺在逍遥椅上,似乎从没挪动过,他大概是在晒月亮。
“你也睡不着吧,那群猪猡。”留伯眼睛也没睁开地啐道“多少年了,从没睡过安生觉。”
“留伯好。”幕四见留伯身旁有个小凳子,便在自己坐下来。
“当年你父亲也这样坐在这个小凳子上。”逍遥椅嘎吱嘎吱地摇着。
“留伯能讲下我父亲的事吗?”幕四支着脑袋。
“小三啊,他可是个好孩子,和那群猪猡不一样,他们是饿了就来园子里拱菜,然后回去囤膘。小三总会来听我老人家天南海北的侃大山,一点都不嫌弃我烦。”留伯点燃了袋水烟,吧唧吧唧地抽起来。
“留伯你见过我母亲吗?她是从哪来的?”
“呵呵,我老头子在这山里守了千八百年了,哪知道小三在哪里勾搭你母亲的?”留伯摇头:“今天带你来的那两个小家伙传授你修炼方法没?”
幕四摇头,“今天忙完太晚了,说明天教我。”
“你想变成猪猡?”
幕四摇头。
“那你可别学他们的功法。”留伯嗤之以鼻:“等胖成球了,道侣都找不到,成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光棍,不,是老光球。”
幕四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过他想跨越归墟之海,即便寻不回母亲,也要问她为什么抛弃他们父子。
“我这里有本功法你学不?”留伯从手里变出本古卷。上书唤神经三个字。
“我父亲学了吗?”
“他要是学了就不会变成个胖球。”留伯敲了下他脑袋:“你不想以后成为个人见人烦的大肉球吧,如果你学了这唤神经,保证让你成为个大姑娘小媳妇钟情的俊俏郎君,人见人爱。”留伯见他意动“这唤神经修炼到至高境界,别说一苇渡海,就是踏步跨越归墟之海也不是梦。”
“真的?”幕四接过唤神经古卷“那父亲为什么不学?”
“老爷子你又骗人。”喜喜道姑出现在这山谷:“每个弟子都被骗学这破功法,从没人修出哪怕一丝真气。”
“那是你们不用心,吃了就睡,也就只有修这球球宗的懒人经。”留伯不以为然道:“这懒人经修到极致也就劫仙。这唤神经可没有上限的。要是小四修成了,那这球球宗就能镇压整个时代,我老头子也可以完成诺言,出去遛遛了。多少年了,想念安稳地睡个觉,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千丈红尘。”
喜喜道姑难得没有发飙,道:“留伯,我可没有懒,你瞧,现在都可以镇压整个宗门了。”
“小四,跟我回去,再打扰留伯清净,老娘打折你腿。”喜喜道姑像逮小鸡样地捉走幕四,还不忘回头给留伯保证:“留伯你放心,我一定敦促小四练习这唤神经,早日镇压这个时代哈。”
留伯闭上眼晒着月亮,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只是把水烟袋抽得吧唧更响了。
小楼前,幕四被喜喜道姑撮得一个踉跄:“和小三一样,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给我。”她伸出蒲扇大的手。“把唤神经给我。”
“老娘撕了你这误人的破经。”她用力地揉这唤神经古卷,三分力,古卷完好无损,七分力,完好无损,十分力,仍旧完好无损。“老娘……”她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脸憋的通红。呼啦啦,古卷被她奋力地扔出,跌往那山门外的归墟之海。
喜喜道姑不管幕四的懵逼,自顾自地拍了拍手:“让你祸害王八去。”突然,他看见幕四空空的手上又冒出本唤神经。“老娘……老娘……留伯……”
“本座与你有缘。”那唤神经上浮现出字来,幕四吓了一跳,丢下古卷,那古卷化成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
喜喜道姑见幕四没事了,暗以为是那守园留伯做的手脚,便松了口气。她让幕四盘膝坐下,传授她懒人经第一卷,睡经。等到幕四运行一个周天,渐渐睡去,响起微微的鼾声。喜喜道姑才冷哼一声,一步就消失了。
然后,有三个被揉成球的家伙,被一脚,一脚地踢上高空。惨叫惊醒了睡梦中的鼾声。
第二日,三个猪头样的人早早来到幕的小楼前,依稀能分辨出是球大和圆八圆九。
“师兄和两位师侄这是怎么了?”
看着幕四一副无辜的模样,三人讪笑。“那个小师弟有什么吩咐没?尽管跟师兄提,千万别和我客气。”
幕四摇头。
“要不师弟再想想。算师兄求你了。”球大三人快哭了“师兄可不想再肿一圈,到时候真的连妈都认不出来。”
“小师叔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圆八圆九也哀求道“即便是你差什么,有什么心愿也行啊。”
“可是我什么也不缺啊。”幕四也很为难。他心愿倒是有,但心愿得自己达成的。况且就这三个胖球,也不像是能办成什么事的。
“这山中修行清苦,小师叔又青春年茂,一定缺个女伴。”圆八机灵:“不晓得师叔喜欢什么样的。”
“妖族不行,能化成人身的咱打不过,海族的也不成,能离水的咱也打不过,要不我们去逮个魔女?”
球大一个爆栗过去,敲得圆八一个大乌包,果然没有一个靠谱的呀,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