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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茵内心冷笑不止。前世,作为黑纸扇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的她,因为这一项即将失传却可以带来巨大利润的技艺,白道,黑*道什么样的人她没打过交道?就岳老三这样的瘪三货色,还想
威慑她?简直是不知所谓!
一场闹剧,因为罗小海的介入,匆匆收场。
男人伤了手指却因为不能证明是顾文茵所伤,最终只能自己付钱看医问药。
不过,经过这次教训,想来,下次他应该不但能管好自己的嘴,还能管好自己的手,更甚至自己的小兄弟也能管好吧?
顾文茵想这些,她看着罗小海问道:“小海叔,李婶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罗小海叹了口气,进了这种肮脏地,能活下来的都是行尸走肉,死了的其实反而是一种解脱。
只是,这话他却是不能和顾文茵说的。
“她来了没几天就病了。”
也就是说,李寡妇她是病死的。
顾文茵小小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她知道罗小海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默了一默,她对罗小海说道:“我可以去看看李婶吗?”
“别看了,文茵。”
顾文茵便猜到,李寡妇怕是死的很难看。
想了想,她便也不打算看了。
就算看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能杀了岳老三替李寡妇报仇,也不能去杀了马老汉替李寡妇平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李寡妇不做孤魂野鬼,死后有个安身之地。然后照顾好李木荷!
深吸了口气,顾文茵取出带来的银子,“小海叔,这里是二两银子。”
罗小海接过朝岳老三走去,“按我们说好的,找个人替她换身干净衣裳,再买口薄棺。”
岳老三接过罗小海手里的银子,“罗兄弟,我这可都是看你的面子,换个人可不是这做法。”
“行,我知道了。”罗小海说道:“这份情,我记心里了。”
岳老三脸上这才绽起抹笑,说道:“已经吩咐下去了,棺材马上就让人拉过来了,兄弟进去喝杯茶,边喝边等。”
“喝茶就不了,我回头还有公务要办,”罗小海拒绝岳老三的邀请,“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等,弄好了,这就出城。”
岳老三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他离开一刻钟的样子,有马车拉了副薄薄的桐木棺材来。
李寡妇连着裹她的草席子塞进了桐木棺材,送棺材来的人拿起锤子当场将棺材给封了。
顾文茵看着这一幕,心里悲凉的好似被挖了洞,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这就是穷人的命!
如果不是她尚有余力,偏是这么一具薄棺对李寡妇来说也是奢侈的!她更的结果,是被岳老三扔在城外的乱葬岗,喂了野狗!
“已经跟这赶车的说好了,他会送你到镇子里的义庄,你先走,我爹赶着牛车跟在后面。”罗小海说道。
顾文茵点头,哑着嗓子说道:“谢谢你,小海叔。”
罗小海长叹了口气,摸了摸顾文茵的头,“谢什么啊,都是一个村子的人。”
辞了罗小海,顾文茵跟着车夫从北城出了城,往镇子上的义庄去。
车夫是个面相略显凶恶寡言少语的中年汉子。
一路上和顾文茵说的话,前后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五句。
顾文茵也没有说话心思,她坐在马车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脑子里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马车的脚程快,天还没黑下来的时候,便到了设在镇子外的义庄。让顾文茵没有想到的时,李木荷早已经等在了义庄里,见到她和马车的一刹那,原本呆滞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便绽裂开来,紧接着“嗷”的一声,朝着马车后面的棺材扑
了过来。
“娘,娘啊……”
凄厉的哭声响彻在义庄上空,惊得义庄后面一排树上的大鸟“呱呱”乱叫着飞起。
罗远时沉默着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李木荷,“木荷,你别这样,你这样,婶子走得不安心的。”
李木荷无力的往地上瘫去,双手死死的扒着棺材,脸上的悲伤几近绝望。
“木荷姐。”顾文茵上前,帮着罗远时扶住李木荷,轻声劝道:“哥,说得对,你别这样,你让婶子走得安心点吧。”
车夫看向顾文茵,“我还要赶回城里,这棺材放在哪里?”
顾文茵朝罗远时看去。
“我去喊了曹大叔来帮忙。”
罗远时将李木荷交到顾文茵手里,转身往里走。
看守义庄的是个叫曹大仓的男人,四十岁出头,一脸横肉,长得比车夫还凶恶,跟在罗远时身后走了出来。
三个人合力将棺材抬到义庄里面放置好,李木荷将准备好的纸钱拿到棺材的正前方烧,眼里的泪如山决堤的水一样倒了下来。
不多时,罗莽赶着牛车也到了。
顾文茵和罗远时强行将李木荷拉了出来,坐上罗莽的牛车往凤凰村赶。
“给了曹大叔一分银,请他帮忙好生看着。”罗远时对顾文茵说道。
顾文茵点了点头,虽然说棺材停在义庄是免费的,但有了这额外的收入,作为看守人的曹大仓总会上心些,不会被老鼠什么的钻了进去伤了尸体。
顾文茵握住李木荷凉得像铁的手,轻声劝道:“木荷姐,婶子已经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只有你好好的,婶子去得才会安心。”
李木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