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李茂看着眼前三十多岁,体格魁梧的军官面容惊诧,脑子里仿佛响起滚滚雷声。
“下官鲁达是种知州手下的提辖兵甲官,听种知州所命……”鲁达同样面色诧异,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难道这位上官对自己印象不好?
李茂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道:“可是曾经担任关西五路廉访使的鲁达?你认得郑屠吗?”
鲁达被李茂跳跃的思维和语言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闷声道:“下官的确做过关西五路廉访使,去年才升迁到渭州担任提辖官,大人说的郑屠,可是渭州城里卖肉的那个泼皮?”
李茂听了这样的回答,就知道这位绝对是大名鼎鼎的鲁智深没跑了,不禁感觉世事难料,鲁达此时在种师道手下做提辖,又恰巧遇到自己,不知道该替鲁达高兴还是难过。
起码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有八成以上的概率不会发生了,比如拳打镇关西,大闹五台山,倒拔垂杨柳,仗义野猪林等等。
但李茂微微咬了咬舌头,这些故事可能和鲁达失之交臂,可还有更大的舞台等待鲁达施展,西夏,辽国,乃至女直金国,一定会让鲁达绽放出别样的精彩人生,没有了鲁智深,鲁达之名只会更加赫赫。
压下心中的欢喜,李茂和鲁达聊了起来,得知鲁达这个提辖乃是正经八经的七品官,手底下管着不少人呢!
鲁达和李茂聊天,心里的狐疑更甚,他在种师道手下的确有些声名,主要是为人仗义武艺高强,但眼前这个李茂李大人,热情的有点过分了。
李茂通过和鲁达接触,发现此人除了广为人知的性格,还有非常细腻的一面,在他的引导下,两个人越聊越投机。
“鲁家哥哥,早就听说你武艺高强,我们切磋一下?”李茂投其所好说道。
鲁达起初还开口婉拒,但发现李茂是真的要和自己切磋武艺,看出李茂不是估计抬举他或者打压他,便欣然同意。
林冲等人得知李茂要和别人比试切磋,七八个人都聚拢在棱堡外简易的校场上,对李茂的武艺他们心知肚明,倒是好奇鲁达有什么能耐,能让李茂开口求着切磋。
巧合的是,李茂和鲁达的兵器都是棍棒,为了避免误伤,二人皆手提一根哨棒,相互致礼开始切磋。
李茂练武的年纪有点晚,即便有王进这个名师指点,基础还是有些虚浮,主要是力气没有彻底的打熬出来,所以出手间以套路招式技巧为主。
反观鲁达势大力猛,而且武艺的确有过人之处,令林冲等人意外的是,鲁达丝毫没有留手,没有顾忌李茂这个上官的脸面,对鲁达这种性情都很欣赏。
二三十个会和过后,李茂知道自己不是鲁达的对手,鲁达的武艺绝对是战阵厮杀自己琢磨出来的,十分犀利,每每都是杀招,可以想象在战阵上鲁达会何等凶猛。
意识到自己只能再支持三五招,李茂虚晃一棒倒退几步,赞了一声道:“鲁家哥哥好武艺。”
鲁达对李茂对自己的称呼有点难以接受,他性格豁达没错,但是还没有打死郑屠流落江湖,对官场的规矩心里明镜一样,不过也感觉到李茂对他的重视和想要结交的心思。
“大人的武艺十分了得,再打熬三五年,必然会有精进。”鲁达见李茂不再动手,勉强笑了笑说道。
有武艺在身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难免会手痒心动,林冲第一个跳出来,从李茂手里结果哨棒道:“我乃林冲,与我过上几招,我擅使长枪。”
鲁达稍微一愣,随后进步挥棒和林冲战在一处,两个人的武艺不相上下,打斗的十分精彩,百八十个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就在林冲想退后的时候,鲁达的棍棒砸来,在力气上占了几分便宜的鲁达竟然把林冲手中的哨棒砸断了。
眼看鲁达手中的哨棒要砸在林冲的脑袋上,众人忍不住发出惊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仿佛大鹏展翅,一脚踹在了哨棒上,正是插翅虎雷横。
鲁达失手,正欲就此作罢,雷横却笑了一声,“可否与我比比拳脚。”嘴上这样说,拳头一脚怼了出去。
李茂看着争强好胜的雷横,忍不住想发笑,如果说鲁达的功夫就七成在兵器上,那么十成是在拳脚上,三拳打死镇关西岂是说笑的?
鲁达见雷横攻来,当即把手指哨棒一扔,双拳挂风迎向雷横,只是三五十个回合,雷横就被彻底压制,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
再这样打下去有可能打出真火,李茂高声喊道:“两位哥哥就此作罢,再动手就不是切磋,而是置气了。”
鲁达粗中有细是个眉眼通透之人,一拳逼退了雷横往外后面跳了一步,双手抱拳道:“承让。”
雷横在鲁达气力不济时才出手,结果仍然不敌鲁达,心里不是很痛快,但发现鲁达双眼毫无心机,又不免有点惭愧,做羞臊状,“让哥哥见笑了。”
武人就是这样,一句话说开漫天云彩就散了,李茂又十分看重鲁达,对鲁达的武艺赞不绝口,几乎是强压着让鲁达称呼自己为大郎,鲁达也生受了哥哥这个称呼。
深入交谈后,李茂又得知了鲁达的一个本领,竟然善于操纵床弩,而且十发能中九发,这个本事可是稀罕的紧,比高明的箭术还难得,只是流传不广,可能是在鲁达流落江湖后没有机会施展有关。
鲁达是晕晕乎乎回到驻地营帐的,喝了十几碗白酒,这时候被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