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来人怎么个说辞,再见机行事吧!”
李助没往王庆挖的坑里跳,淮西绿林刚刚聚拢成一团,不是对外树敌的时候。
王庆嘴角微翘,给坐在对面的杜壆使了使眼色,杜壆的武艺在淮西众多绿林好汉中位列前三甲。
而且劫掠两车财货的就是杜壆手下,现在苦主找上门来,李助想和稀泥,杜壆的脸面往何处安放?
杜壆脸色一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但是他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低声对身旁的心腹酆泰说了几句。
龚正带着鲁达等人进入山门。
鲁达行伍出身,一路上不但记下山寨的方位,还打量着淮西这伙最大贼寇的布置,想着如果他带兵来剿匪,应该怎么打。
来到山寨的聚义厅,鲁达放眼望去,只见宽阔的大厅边上站着上百个贼匪喽啰,皆是刀剑出鞘。
中间摆放着十几把椅子,众星捧月位于上首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先生样人物。
手边放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不用猜也知道是金剑先生李助。
李助左边一人二十多岁,身高体阔,面相甚是凶恶,眼珠子一直不辍的盯着鲁达等人。
右手边的人不到三十岁,一身锦衣短打扮,头上戴着毡帽,耳鬓上插着一朵不知名的红花。
另有十几个头领样的贼匪,目光皆聚焦在鲁达等人身上,没人说话,给人以无形的威压。
鲁达怡然不惧,目光扫视李助等人,史进和杨春亦是瞪着大眼珠子,直觉气势上不能输。
“北地鲁达,见过金剑先生。”鲁达双手抱拳自报家门,“这是我的两个兄弟,九纹龙史进,白花蛇杨春,我等在少华山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李助哪知道少华山的贼头姓甚名谁,更不会知晓眼前的鲁达是出身西军赫赫有名的猛将。
听完鲁达的自我介绍,自然要说些江湖场面话,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
江湖人都这么互相吹捧,已经成了相互介绍的套话。
相距再远也是一个山头,李助把身边的山大王们介绍给鲁达。
鲁达才知道李助身边二十多岁的是杜壆,三十不到的是李茂非常重视的匪首王庆。
场面话说完了,李助命人搬来三把椅子。
鲁达坐下自然要画出道道来,一些江湖术语杨春早就告诉了他。
“前些时日在北地劫了两车稀罕货,本想运送到江南富庶之地换些银钱,不成想在淮西地界丢了货,死了人,金剑先生应该清楚内情,今天我等拜山,就是想当面锣对面鼓把此事了结。”
鲁达说话的语气有点冲,李助脸色微变。
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鲁达面上毫无惧色,是傻大胆还是另有谋划?
“此事确实有,但动手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北地同道的财货,若是走商的人报出少华山的名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了。”
李助还是想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曾想鲁达却咄咄逼人。
“金剑先生,据我所知,走商的人已经报出了少华山的名头,可是淮西诸位好汉似乎并不待见我等,仍然劫货杀人,这有点不讲道义和规矩吧?”
鲁达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霍然站起,说话大嗓门震人耳膜。
“怎么和我家哥哥说话?这里是淮西,不是少华山,想摆谱,你找错地方了。”
李助眼皮一跳,呵斥道:“酆泰,不得无礼。”
淮西众人,就属这个酆泰口没遮拦,好事儿到酆泰身上都能变坏事。
鲁达呵呵冷笑,“若是在少华山,哪里会说这些,早就手底下见真章了。”
鲁达粗中有细,再加上李茂来时的叮嘱,先用江湖道义的框框圈住淮西众匪,而后又在言语上激将,就是想掂量掂量淮西匪徒的斤两。
史进和杨春默契的配合鲁达,眼神挑衅的看着一看就没脑子的酆泰,这等莽撞之人试试手再好不过。
酆泰大喝一声,“在这里见真章又有何不可?怕是你小瞧了淮西好汉的能耐。”
酆泰说着抽出手边的朴刀,一跃而起,朴刀高举过头顶朝鲁达的脑袋斩去。
“来得好。”
鲁达见对方受不得激将,侧身躲避朴刀的同时一脚把椅子踹碎,手握一条椅子腿当棍棒迎战酆泰。
这两人互不相让,还坐着的淮西贼匪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拿起自己的兵刃,当啷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大厅边上的喽啰兵也纷纷往场中凑乎。
史进和杨春怕鲁达有失,一个手握蟠龙棍,一个提起大杆刀给鲁达壮声势,防备淮西众人以多欺少。
李助见鲁达和酆泰不可能罢手,心里也想看看北地少华山的好汉有没有真本事,当即开腔道:“两位切磋武艺,还应点到为止,万万不可伤了性命。”
王庆和杜壆对视一眼,对李助的表态都有些不满。
少华山的人太横了,这哪是拜山,分明是想砸场子,兜不住场面,淮西诸多好汉的脸往哪放?
杜壆笑着点头,示意已经告诉过酆泰,即便不能斩杀了鲁达,也得给鲁达一点颜色看看,免得少华山得寸进尺。
酆泰作为杜壆的心腹,武艺在淮西众人中排在前列,一把朴刀舞动起来风雨不透,化作雪团般的刀光再次袭向鲁达的肋下。
鲁达手里的椅子腿不能和朴刀硬碰硬,壮硕的身躯如同泥鳅一般滑溜,马步却扎的稳当,轻而易举的晃过了酆泰的杀招。
上身如风吹柳叶摆,下盘坚若磐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