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玩的,”
“交到新朋友了吗?”李垚偏头问。
夏凉想想,点点头,“交了几个,”
李垚愣愣,点点头,“我猜也是,”静默了一会,才问,“能跟我说说吗?”
“说什么?”
“说说这次去特区都玩了什么,讲讲那边有我们这边没有的新奇事——和你那些新交的朋友们,”
“也没什么好说的,”
“讲讲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青城呢,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
嘴上说着向往,可面上依旧很平淡,眼里也没有对外面精彩世界的向往,夏凉嘴角抽搐,少年,你可真不引导愁绪少女走出阴霾和忧伤的时候能不能专业点,她配合不下去了,直接挑明道,“李垚,你是不是故意变着法的想开解我?怕我接受不了父母离异的伤痛,一时想不开钻牛角啊,”
李垚拉过她的手,跟她面对面站着,眼里满是忧心,“凉凉,你心里难受别自个憋着,想哭就哭出来吧,大姑他们很担心你,”
夏凉哭不出来,父母离异的伤痛上辈子都痛完了,眼泪也流光了,这辈子一滴都流不出来,她摇摇头,“哭不出来,眼泪在被窝里都流干了,”
“凉凉,别难过,离婚并不代表失去,婶婶还是你妈,你依然可以随时看见她,”
夏凉低头,掩去眼底的讽刺和难过,她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管她妈嫁给谁,生了几个孩子,她总是她亲生的,并且一手带到大的,纵使她偏心,想从她身上捞钱贴补新家和另外两个孩子,但对她总有一份母女情分在的,便是算计也该有个度。
度——也许有,只是那是用来跨越的。
再抬头,眼里蓄上了眼泪,欲落不落,可怜又无助,“我知道,她都已经结婚了,我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让我缓两天,缓缓就好了,”
李垚眼睛闪了闪,将她虚揽在怀,“好,”
这次换夏凉眨眼了,这是被抱了,被抱了吧!
感觉属于少男少女的粉红泡泡在往外冒呢,正准备下爪子把这虚抱变实抱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凉凉?”
把夏凉的魂都吓飞了,“时哥,”李垚转头看过去。
夏时看向双眼湿漉漉的妹妹,冲她招招手,“吃饭了,一起回吧!”
“哦,”夏凉看了李垚一眼,李垚从兜里摸出手帕塞她手里,走去,“哥,不跟大姑他们说,”
“好,不说,”夏时一手推车,一手揽着夏凉的肩膀往前走,李垚和李旦尾随其后,快到家门口时,夏时问,“哭出来会不会舒服一些?”
“嗯,舒服多了,”
“以后心里难过就像今天一样哭一场,别憋心里,哥看着也难受,”
夏凉眨眨眼,点头道,“嗯,”
“垚垚,谢谢你陪凉凉了,”
“应该的,时哥,”
夏时看着稳稳的李垚,将心底的那点猜测压了下去,“吃饭了,快进屋洗手准备吃饭,”大姑迎出来叫道,“垚垚,中午跟这吃,”
“不用,姑,我回家吃,”
“回什么家,就跟这吃,你奶那边我跟她说过了,她中午没做你的饭,”
李垚的爸爸是转业军官,在县派出所任所长,前几年从县派出所调去市局上班,局里分了房子,一家人都在市里住,哥姐都已经出来工作了,大哥李森在是市检察院上班,姐姐李琼在市局刑侦大队做实习警官,李妈是青城四院的护士,还住家里,由爷奶照顾。
李奶奶年龄大了,吃饭没大姑家这么讲究丰盛,一荤一素还是李垚在才有,若他不在,基本就是面条、糊糊、面疙瘩凑合一顿。两家住前后院,只要夏凉在,家里鱼肉就少不了,大姑就会把李垚叫着一起过来吃,一个孩子也是补,两个孩子也是养,再说,孩子多吃饭也香。
李垚多年蹭饭都习惯了,大姑一说,就留下来了,把大姑给的一百块钱还给她,“没去街上?”大姑小声问。
“路上遇到丹丹了,她去买的,”
说话的功夫,李丹随着大表哥大表嫂进来了,手里拎着好几个凉菜袋,十分豪气道,“今个我请客,给家里添菜,”
“丹丹这是发财了,”大表哥笑着说。
“可不是发财了,这个年空了她舅爷、姨奶的钱夹子,肥了她们几个的小腰包,一个个腰包足着呢,管一年的菜钱都够,”大姑说。
“是么?丹丹!”大表哥问。
李丹嘿嘿笑,“也没肥多少,托了我姑的福,今年算是过了个肥年,这不我自掏腰包,回馈亲友,谢谢长辈们的厚爱和慷慨,”说着,小手还一拱一拱的。
“这是提醒我们给红包呢?”大表嫂也打趣道。
“没没没,我真是孝敬长辈呢,不过大伯母一向厚爱小辈,非要给的话,我也不能不收,”
大表嫂看了一眼闷闷的夏凉,“这张小嘴哦,真是一点不随你爹妈,随你小姑,就会说甜话哄人,比你哥那闷嘴葫芦强多了,”说着从随身包包里拿出几个红包,“别嫌少啊,大伯母可没你舅爷、姨姥家底厚,”
几个孩子一人给了一个,包括李垚,每人二百,跟夏建国每人两千没法比,但在青城,这个数的压岁钱不算少了,毕竟大表嫂在县银行上班,一个月也就千把块钱,家里小辈多,红包发发,几个月工资就没了,也多亏家里有酒楼撑着,不然也不敢这么发。
然后大表哥也一人发了一个红包,他腰包厚实,一人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