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他不必担心自己会说错话,湖面也不会因为任何的争论陷入尴尬,扁舟一直向前,宛如离弦之箭,掌舵的老者技术娴熟,脸上的笑容依旧在,他的动作落在江流和李冰的眼里很慢,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很沉,很吃力,竹竿撑出去扁舟在收回,扁舟已经划出很远。
江流和李冰面面相觑一副吃惊神色。
老者淡定的没有一丝脾气。
他手上竹竿依旧很一顿一起,速度越来越快,宛如穿梭在虚空的箭镞。
江流目光始终前方,开阔的湖面此时竟泛起一缕缕的雾气荡漾在的湖面上,前方完全看不清楚,扁舟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
江流眉头一蹙。
他在不远处感到一股气息。
这股气息不是都市练武之人,即便是都市里的大宗师恐怕也没有这种气势,“谁?”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始终盯着不远处。
与此同时,正在撑竹竿的老者脸上的笑更加浓烈。
李冰坐在舟尾,神色也很沉重,他在舟尾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也没有看到老者脸上笑容的变化,扁舟依旧宛如离线的箭镞直直的射向不知名的方向。
江流也觉得这很奇怪。
这扁舟一路向前。
他望向撑着竹竿的老者,脸上很平静,没有再看其他的地方,他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老者,走到已经有些佝偻老者身边在舟缘坐下,龇牙咧嘴的看着老者,“前辈,你的舟撑得不错。”
他的始终看着老者。
老者也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的笑依旧那么灿烂,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孩童,显得无忧无虑,让人觉得很轻松,他撑竹竿的动作粗略看去每一下看上去都一模一样,可是当你仔细看去的时候就会发现每一次都不一样,虽然只是细微处,可是这些细微处在初看时有一种违和感。
江流越看越是惊奇。
老者的动作很流畅,每一次都不一样。
每一下撑出去的竹竿又都互相成为一种关联,而且每一下都会和上一下联系着,正所谓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江流虽然不是内行人,可他却能在这每一次的不一样中能感受到某种奇怪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也好像是一首美丽的曲子……
江流心里很清楚。
老者是个哑巴。
他不会说话,脸上惊骇,但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地倒在舟中,之前心中的担忧也慢慢的驱散,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其实任何人都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都希望跟着自己的心走。
想到这里,江流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有些事情,看来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江流一阵轻轻地叹息道。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面朝天看着天际,说是天际,雾气将视野内的东西都阻隔起来,并不影响此时江流的心境,依旧面朝天看着。
李脸上阴沉的走到江流靠着的地方坐了下来,欲言又止。
江流已经察觉到李冰的一样。
“阿冰,你心中有很多疑惑。”江流语气很轻。
“大哥,我总觉得这里很……”到了嘴边的话,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依旧满脸灿烂笑容的老者还是在撑着竹竿,又给咽了回去,龇牙咧嘴道,“这里很不一样呢。”
江流也是微微一笑。
他知道李冰此时心中有很多疑惑。
可是,他的心中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扁舟依旧在湖面前行。
李冰也坐在舟中。
扁舟快速的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不久。
扁舟已经停了下来,老者手上的竹竿已经变得越来越缓慢。
江流依旧依靠在舟边缘,李冰正襟危坐,对周围很戒备,这里雾气虽然还是存在,可是渐渐变得稀薄,能看到一丝柳条丝飘荡在空中,很美。
距离扁舟很远的地方有一道黑影,随着扁舟靠近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个穿着蓑衣带着编制斗笠坐在岸边上垂钓,放置在他身边的鱼篓在摇晃,浸泡在水中,还有水草的飘摇,想必是不幸的鱼儿在鱼篓里挣扎。
老者把扁舟直接撑到了岸边。
江流和李冰都起身。
老者脸上的笑依旧灿烂,手指了指坐在岸边垂钓之人。
他们很清楚,要找他们的人就是此人了。
或者换句话说,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此人了。
老者带着两人上了岸,直接向着垂钓之人走去,这里的精致很别致,不像是之前在外边看到的那样很整齐,或者说是很精心,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布局,让人觉得既符合情理又有些奇怪。
等到他们三人接近的时候。
垂钓之人请抬手止住了老者将要弯曲的身体。
老者也没有向前,而是在等待。
江流和李冰都站在一旁,等待着垂钓之人。
不久。
垂钓之人的鱼线一阵晃荡,垂钓之人手挑起鱼竿,鱼钩上竟然出现了两条鱼,很大,还在不断摇晃,垂钓之人缓缓将鱼放入鱼篓里,他背对着江流他们依旧坐着,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一勾双钓。”
江流和李冰面色都是一阵冷沉。
老者脸上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
老者此时向着垂钓之人行了一礼。
垂钓之人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暖意道,“嗯,渔翁,谢谢你把我的客人送来。”
垂钓之人站起身,在浅水处将鱼篓挑起,转身走到江流和李冰